在此等情境下,这慵懒的声音显得极不和谐,立马就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宋凌与倪怀君身上。
宋凌对此视若无睹,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去。
李慕白冷笑一声,并不阻拦。
外面那些人都是他花重金请来的杀手,最弱的也有二流武者实力,最强者甚至在一流境界之中都属于佼佼者,这主仆二人不管是什么来头,今天都绝对不可能踏出这胡府半——
“嘭!”
一位散发着一流武者强大气血之力的黑衣人杀向宋凌二人,却被倪怀君赶苍蝇似地随手一拍,直接撞在墙壁上成了一滩血泥。
大厅内外,顿时陷入安静。
“怎会如此!”李慕白更是目瞪口呆。
那个被拍死的,就是他花费最多请来的顶级一流境界杀手,怎么会被那个小侍女随手一拍就死了?!
宗师,只有宗师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你要阻拦我们?”宋凌回头,看着李慕白似笑非笑地说道。
李慕白脸色一片煞白,意识到自已踢到铁板了。
能培养出这么年轻的一位宗师,并且还将其作为侍女……对方的身份,绝对远超他的想象!
“不……不敢,公子慢走。”李慕白挤出笑容。
宋凌看了眼李慕白身旁倒在地上的胡三娘子,他嘴角微微扬起,转过头继续向外走去。
可没过一会儿,他身边的倪怀君一咬牙,停下脚步说道:“公子,我想去杀了那李慕白,给胡三娘子报仇。”
虽然这一路以来宋凌都不喜多管闲事,从来不会让她去做什么打抱不平的事,但这同样被灭门的悲惨遭遇,还是让她对胡三娘子起了强烈的共情,忍不住想要为对方出手。
“杀李慕白?那恐怕轮不到你。”宋凌淡淡道。
倪怀君一愣,“公子此言何意?”
宋凌说道:
“胡三娘子当年全家被灭门以后,都没有沉沦堕落,而是自强不息苦练武道,甚至白手起家创下了超过父辈的基业,在这同时还能够达到武道宗师境界……如此心志坚定、行事果决之人,你觉得她真的会沉迷于情情爱爱之中,发现不了李慕白在背后动的那些手脚吗?”
“况且……宗师的体魄之强,没有迈入这一步的人是很难想象的,哪怕将心脏挖去,都能够控制自已体内的血肉短时间内代替心脏进行起搏,又岂会被区区毒药在几息之内就剥夺一切战斗力?”
倪怀君眼睛睁大,“公子你的意思是说,刚才这一切都是胡三娘子刻意表演给众人看的?那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刚进这富廪郡时,从渔民嘴里听到的那个故事吗?”宋凌问道。
“记得,说是数十年前在这段饶阳江畔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水村,有一晚突发大火,一夜之间全村的人死了大半,再之后水村所在的旧址就被建设成了船运码头——”
倪怀君蓦然愣住,脸上流露出了不可思议,“难道说……”
宋凌接着说道:
“因为天灾,富廪郡连续数年颗粒无收,饶阳江西侧山路商贸阻塞,转水路又要大动干戈绕路,根本划不来,许多富户都已经举家搬离,而李慕白年初参加科举时被帝都来的监考官从二品光禄大夫看中欲收为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