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证据重新装回牛皮纸袋里,再递给沈静亭:“沈总,这东西麻烦你暂时帮我保管一下。”
那别墅现在已经是赵挽江的了,里面的佣人也全是生面孔,就连唯一的熟面孔林伯,因为不知道内情,心偶尔也会偏向赵挽江。
所以这份东西,我不能带回去,但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放,不如让沈静亭帮我保管更为稳妥。
沈静亭接过去,担忧问我:“许小姐,你还好吧?”
满心以为的宿命相遇,原来只是一个诱我上钩的饵,满心期待的爱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我怎么会好?
赵挽江啊赵挽江,上辈子我是杀你的爹还是抢了你的妻,以至于这辈子要被你如此算计!
闭了闭眼睛后,我点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沙哑问沈静亭:“沈总,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对于我如此快速地从悲痛中抽离,沈静亭有点惊讶,玩笑说:“我以为你会哭一场呢,肩膀与手帕都准备好了。”
若是哭有用的话,我当然会选择大哭一场。
可问题是,哭没有用。
还记得我在迷岛第一天上班的时候,经理嫌我衣服太过正经了,就从其他同事那里拿了一套给我。
那是一条比情趣内衣好不了多少的紧身连衣裙,裙摆很短,只堪堪遮住屁股,若是走路的步子稍稍迈大一些,就能让裙底风光毕露。
领口也开得极低,男人们毫不费力就可以看到胸。
我虽然作风很大胆,但在穿衣打扮上却深受母亲的影响,除非是是在特定的场合,比如沙滩,比如跟赵挽江的床上,否则绝不会穿这样暴露的衣服。
我受不了,就躲在卫生间里暗自流泪。
经理在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催促我快点去接待客人,见我迟迟不肯出去,就大吼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滚蛋。
那一瞬间,我真的不想干了。
可真不干的话,那我就没钱给母亲治病,自己也面临餐风露宿的窘境。
所以哭有什么用呢?
——什么用都没有。
重重吐出一口烟雾后,我开口:“沈总,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想知道,他想要的只是上东区那个项目,还是赵挽江手里的飞扬建筑。
沈静亭也不故意卖关子,跟我开门见山地说:“三月底的时候,住建部会对上东区那个项目进行公开招标,为期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里,我希望你能帮我拿到赵挽江的标的。”
这是我们原本就说好的,我应下:“好。”
“还有一事,”沈静亭一顿,看着我的眼睛,眼神真挚语气诚恳,仿佛我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耐的对象一样,“许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看得出来,我要从赵挽江手中抢的,不止是上东区那个项目,还有飞扬建筑其他的项目。”
这人简直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我刚刚才在怀疑,他此刻就跟我坦诚布公地交底。
我知道这是生意人惯用的手段,用以收买人心,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很受用。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沈静亭便接着说:“商场如战场这个道理,许小姐也应该知道,一旦我这边动手的话,那形势肯定就不如现在这样好控制了,所以许小姐,我想知道,你是否要赵挽江死?”
“若是要,那我就要下狠手了。”
“若是你心中对你们的感情还有所留恋,那就趁早告诉我,我好做其他安排。”
一段充满阴谋与欺骗的感情,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沈总尽管放手去做,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