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姜枫解释道，普通学生该做的他一概亲力亲为。
俩小弟见他哥一意孤行，识趣地先一步撤回教室了。
温璃埋头推车从他身旁走过，速度极快，视他如空气。
姜枫慵懒的眼神往前面一放，温璃回过头看他的视线立马就移开了，明明有意回头观察，又避免和他视线接洽？
姜枫眼睛一眯，真不知道她躲什么。
牙刚好，脑子又犯什么病？
在关过他们的器材室里，姜枫跟躲了他一路的温璃顺利会师了。但对方只顾着忙手上的事，并没有传递出任何想要跟他交流的信号。
姜枫记性没出过差错，今天不是收器材的女生不是她，顺序都是按集合站位排的，所以这一趟她有意而来，就像上回为了他找机会跟她说话，故意推走别人的车一样。
一进门，扔好车，姜枫随意靠在架子旁，凉凉开口：“你刚是在躲债还是躲我？”
温璃手上动作不停，放下几对球拍后回他：“有区别吗？”
“那就是躲债。”姜枫弯了弯唇，自信不改：“躲我不太可能，昨晚……”
“啊！说回来，期中考我输了的惩罚是什么啊？”察觉到他要旧事重提，温璃故意大声打断，断完后路，声音很快弱了下去：“你一直不说，我这心里老惦记。”
后半句‘你都没推开我’就这么被腰斩了，姜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默默走到温璃身边，帮她放起了球拍。
“你怎么知道是惩罚？”姜枫弯腰抓起一对，眸底荡过疑虑：“难道天天梦见我折磨你？”
“噗。”温璃一下没忍住，笑了，随口扯出来的话里也都是笑意：“没你说的那么离谱，只是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没几天就要期末考了，想在这个学期兑现我的承诺。”
“有些东西，放一放也挺好的。”姜枫一句话几个哑谜，她一个没猜住，他又补腔两个字：“不急。”
“为什么啊？”温璃偏过头，试图在对方眼中找到点拖延她的蛛丝马迹。
姜枫好像能感应到这种探究，也转头看她，二人的视线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稍久的接触。
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都有拥抱后遗症，昨晚烧过的身体顿时死灰复燃了。姜枫清淡的瞳孔涌上一层迷离，犹如实质地扫过温璃的眼睛，再不挪动半分，像要把她这会儿乱撞的心看个清楚。
温璃本就和姜枫靠得很近，她闪躲的目光本能下移，冒犯地落在了对方天生的唇红上。
不过一秒，她慌忙上掠，望回了他深邃的眼瞳。
越过试探的步骤，姜枫将脸自然凑近了些，像要倾下来吻她，温璃也站得八方不动，呼吸带着心跳一块找不着北。
周遭静得针落可闻，器材室偏僻，不会突然有人经过。
她攥紧了贴近身体的某条架骨，所有的无措和抗拒都转移到了那儿，却毫不避讳眼前赤/裸/裸的暧昧，任由姜枫得寸进尺地越过界限，逼近她最为亲密的社交距离。
就在温璃要闭眼的一刻，姜枫偏过头，看向了器材室那扇狭窄的小窗。
“要迟到了。”姜枫接过温璃手上最后一个球拍，放回架上：“老赵的课，会挨批。”
这浓烈的气氛被姜枫单方面叫停，她的心却还在上下狂跳。
即便感觉胸腔就要炸开了，温璃也不敢擡手去捂心口，距离太近，做什么都过于明显，她只能状似随意地拨了拨架上的球拍，假装整理：“你不是从不怕得罪老师么？”
“我当然不会。”姜枫走出门外，冬季下午清冷的光投在他身上，镀金一样，衬得他像在发光，他侧头看她：“但你会。”
温璃：“……”
她端详着站在光里的他，一瞬间神思万千。
姜枫不再是开学那个人见人怕的校霸了，学校里现在关于他的传言也从凶神恶煞变成了顶级学神，被传唱在低年级区。
也从和她从陌生的关系发展到了目前还不错的状态。
还不错？
嗯，那大概还要再进一步。
毕竟……
温璃心想，他刚才是真的想要靠过来吻她吧？
“切。”温璃清掉这多余的猜忌，追了出去，背过手，站在姜枫身侧，步伐和他保持一致。
“说真的，我的条件你打算放到什么时候？”
“看情况。”
“这还要挑时候？”
“当然。毕竟之前为了赢你，我也下了不少功夫。”
“可你当初不说是小儿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