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真人踉跄着扑到林炎面前，道袍上沾满尘土也浑然不觉。这位往日威严的掌门此刻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石摩擦：
“您……您为何要下此狠手？！”
“静安师妹纵然冒犯，您大可取其性命便是！为何……为何要断我仙宫龙脉？！”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云山真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佝偻着身躯，像是一瞬间苍老了百岁：
“数千年的基业啊……您这一剑之后，我云阙仙宫的上万弟子，又该如何立足？”
面对云山真人的歇斯底里的哭喊，林炎双目微阖，神色淡然如古井无波，对云山真人的哭诉置若罔闻。
并非他不想回应，而是此刻连开口的余力都没有。
他看似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实则体内灵力早已枯竭。那一记星河剑虽威力惊天，却也瞬间抽空了他全身灵力。此刻莫说继续战斗，便是有人轻轻推他一把，恐怕都会让他当场倒下。
他紧闭双眼，在系统空间内不断使用问道果。清凉的灵力如涓涓细流般注入干涸的经脉，一点点修复着透支的身体。
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巅峰状态。
至于梵天轮回果……那物品说明上写得清楚：过量使用将招致因果反噬。只是这“过量”究竟指几个？因果反噬又会以何种形式降临？林炎不得而知。
既然存在未知风险，自然能免则免。
相比之下，问道果虽然见效稍慢，却胜在稳妥可靠，还是吃问道果更稳妥一些。
眼见林炎沉默不语，上官云顿缓步走到云山真人身旁，长叹一声道：
“算了吧，云山。”
“事已至此，你再与林道友说这些又有何用？”
“自林道友与你们云阙仙宫接触以来，屡遭冒犯。”
“他是何等身份，岂容你们这般折辱？”
“今日云阙仙宫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是啊！”
黑玉玄门圣子萧云也踱步而来，眼中精光流转，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以林前辈的修为境界，便是到了任何一方圣地，都会被奉为座上贵宾。”
“你们云阙仙宫不过是个二流宗门，却一再要求林前辈展示手段，自证身份。”
“前辈盛怒之下，斩断你们的龙脉，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只是可惜呀……”
萧云忽然拖着长长的音调，似笑非笑地轻叹道：
“好端端的一条龙脉，眼看着就要觉醒了，却毁于一旦……”
说到此处，他忽然俯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瘫倒在地的云山真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说到底……还是你们云阙仙宫福缘浅薄，无福消受这龙脉之利啊！”
“萧云！”
云山真人闻言，浑身猛地一颤，原本佝偻的身躯突然绷直。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萧云，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凶光。
“让林前辈展示手段，自证身份之事，分明是你提出的！”
“要不是你，我仙宫又怎会落到此等田地！”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云山真人周身骤然爆发出惊人的灵力波动。他枯瘦的手掌猛地探出，五指成爪，竟在虚空中撕裂出五道漆黑的空间裂缝，直取萧云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