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曲自认为对周茉掏心掏肺，除了没像枣儿那样自荐枕席，真的没把她当外人。
而且，周茉还抱过他，几次他都半夜放周茉进闺房。
就只差主动让她睡了。
周茉连可给他们治，也不给自己治，这是什么道理？
就算按先来后到，也是自己先跟周茉认识。
想着，宋曲扭过头，委屈的泪水流到面纱上。
他咬着牙，克制着想拿出小刀划自己胳膊的冲动，他不想吓到周茉。
“你……”宋曲刚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他想问周茉为什么。
但他问不出口。
周茉先解释：“我的药用完了，先前给宋扬治，就没药了，后来在长洲买到了一点点，都给大少爷用了。”
宋曲听了这解释，心情好了一点，周茉能给他解释，就说明，她是在乎自己的。
“你是不是讨厌我？”宋曲终究是问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这一问，他又觉得委屈。
如果不是不喜欢自己，周茉怎么有药不先想着自己呢？
就算自己当时没要，就一定要给别人吗，不能留给自己吗？
这样一想，宋曲更伤心了，开始抽泣起来。
反正那种话都问出口了，还怕什么，于是他哭得更厉害了。
周茉见宋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伤心哭泣，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宋曲侧躺着，纤细的身形微微颤抖，哭声很压抑。
周茉想都没想，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拍他的背。
“乖啊，宝贝，是我不对，我错了，你别气坏身子……”周茉一开口就是哄儿子的那几句。
她自己都有些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感觉。
谁知，宋曲听了，心里的委屈散去一大半，心情好了很多。
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感受到别人怀抱里的温度，还有不属于自己身上的气味。
这种被呵护，被保护的感觉，让人如飘浮在云端，一切烦恼抛开，想好好睡一觉。
他感觉着周茉耳边的轻语，慢慢放松身体，将自身的重量交给周茉。
周茉听到他哭声渐消，轻轻为他擦去泪水，“你好乖，好小一只，又好哄，真可爱。”
如果换成是宋扬和宋珍，闹起来就是要人命。
但宋曲不一样，几句话就能让他安静下来。
宋曲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字眼形容，觉得又新奇，又温暖，躺在周茉怀里不出来。
我很乖吗？意思是抱抱我，我就不哭，所以好哄吗？
什么好小一只？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宋曲眨巴着带着泪水的大眼睛，有些羞怯地不敢看周茉。
周茉见他这么乖顺的样子，心中一动，轻轻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
而后，轻轻撩起他的面纱，看到宋曲完美的樱唇。
周茉想尝尝它有味道，于是低下头，亲了上去。
宋曲瞳孔地震，不敢动弹。
跟周茉认识两年了，今天，周茉才亲他。
两年聚少离多，思念积流成河，今天，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宋曲心里的担忧一闪而过，蔡雪卉怎么办？被别人知道他失贞怎么办？
但这些担忧都抵不过周茉给他的温暖，他根本不敢动，怕做得不对，怕周茉体验不好，就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