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打量着儿媳,似乎比以前瘦了些,不知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
“玉阙啊,无事时也回家坐坐。”
听闻此言,白玉阙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她哭着上前抱着他:“对不起爹,玉阙不孝,玉阙不是有意的......”
沈佑有些无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反而越哭越大声,吸引墨染几人疾步赶来。
“不哭了,以后无须担心你娘数落你,爹给你撑腰。”
白玉阙听后破涕为笑:“谢谢爹!”
见她仰着头,眼圈红肿,又哭又笑的模样,沈佑也不禁眼睛一酸。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们几位年轻人聊吧,爹先走了。”
再待下去他也要忍不住了,沈佑别过脸转身走了,但心中早已老泪纵横。
见她同沈凌云下棋耍赖,听到她的歪理邪说,总是不禁嗤笑。
见二人时常共同习字,吟诗作赋,也羡慕儿子有如此眷侣。
想起他曾与一女子相逢恨晚,自然不愿凌云同他一般,抱憾终身。
在沈佑心中,早已将白玉阙当亲生女儿,他曾经甚至想过二人和离,他认玉阙做干女儿。
但他知道凌云不可能同意的,好在如今二人苦尽甘来。
*
在沈府时,白玉阙淘气又调皮,时常惹祸又张狂无礼,沈佑教训她,又总是反过来被她教训,那张嘴啊,真是巧舌如簧。
沈佑向来勤谨,事必躬亲,有段时日,他身兼兵部户部侍郎两要职,身子吃不消,散朝路上晕倒在地。
得知此事后,沈夫人唠叨个不停,一说大夫医术不高,又说他不顾自己。
他本就因公事繁多而烦躁,呵斥了沈夫人两句。“大惊小怪,妇人之见!”
向来与婆母不和的白玉阙不依了,当场就回怼他。
“娘这也是关心爹,您怎能如此说娘,若她不是你夫人,自然不会与你多说半个字,若无爹口中所谓的妇人日日张罗操持,以爹整日钻入公务,怕是饭也吃不上!”
沈凌云和沈夫人连忙斥责她,白玉阙不服气的道了声歉。
朝堂之上也无人敢如此跟他说话,沈佑憋着一肚子气,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无从反驳。
膳后书房内,沈凌云再次提点白玉阙不要对爹无礼,她却云淡风轻。
“爹不会生气的,宰相肚里能撑船,爹的本事不在宰相之下!”
沈佑在书房外恰好听到,不禁摇头苦笑。“爹可没这么大本事!”
白玉阙立刻堆笑着奉茶:“爹您怎么来了,您用茶!”
瞧着她那俏皮讨巧的模样,哪里还气的起来!
第二日散朝路上,白鸿礼关心沈佑身体,得知女儿竟将亲家教训一顿,大笑不止。
“沈兄时常羡慕旁人有女儿,如今也尝到被女儿呛的滋味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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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姐,你这套裙子好漂亮哦!姐夫买的?”
白玉阙抹了把眼泪就冲向了走来的墨染。
“你这脸变得可真快啊,刚听到你哭,还没来得及哄呢,就自己笑了!”
“嘿嘿......”
几人寒暄后,白玉阙将目光挪向了不远处的男子。
他身材魁梧,皮肤很白,将军肚扛老远。“这人一看就是安陆山。”
安陆山正低头同杨昭谈话,不时地瞥向这边,杨昭一脸歉疚的笑容。墨染已经猜出来在干嘛了。
“定是在跟爹状告那日之事!”
杜游追问何事,墨染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