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将那黑布口袋的袋口解开,即看到一件朱红色的衣裙,任玄笑道:“这颜色确实是相当漂亮独特,不似传统的大红,倒像是鲤鱼身上的朱红色,可这样式是女衣,我想买的是男衣,你有没有与这颜色同样独特的男衣呢?”
燕久即道:“我看这件衣裙不错,朱红色也很衬你,你将这件买了吧,不是非得只挑我的。”
任玄道:“我已经有你赠与的一件‘菡萏’了。”
燕久道:“好衣不嫌多,我看这件衣裙确实是不错,若是我自己在它处看见,也会买来赠与你的。”
任玄道:“那便如此吧,但我还得再挑选一件赠与你的。”
那摊贩听见有人出言,这才看见任玄身边跟随的燕久,燕久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不是十分显眼,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有这么个人在。
燕久身上那件月白色长衫的质地看着远没有任玄身上的那件“菡萏”质地精巧,那摊贩只略略瞟了他一眼,便将另一只黑布口袋推到任玄面前。
任玄解开那个黑布口袋,只看到里头也是一件朱红色的衣衫,只是这回是男衣了。
任玄抚着其上的绣线,其上金丝缀绣的鲤鱼纹栩栩如生,绣工不俗,即与燕久道:“你看这件如何,这衣衫的朱红色颜色不俗,绣工也好,缀绣的鲤鱼纹灵活生动,你喜欢这件吗?”
燕久笑道:“你喜欢即可,我穿着什么样的衣衫都行的,你手上的这件确实不错,都已经能媲美我送你的这件‘菡萏’了,能在这市集上挑到这样的衣衫,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任玄便将整件衣衫从黑布口袋中拿出,将衣服的肩口与燕久的肩膀齐平,道:“这件衣衫的尺寸刚刚好,确实合你的身。”
那件朱红色缀绣着鲤鱼纹的衣衫比在燕久身上,确实是合身,可显得过于华丽了,不像是平常所着,倒像是庆典时所穿的正式衣装。
燕久打趣道:“这件衣衫确实是合我的身,可你不觉得我穿着这件,像是赶着去结亲的吗?”
任玄思忖道:“确实如你所说,这衣衫穿着确实是显得太隆重了些,即是如此,那便再换件吧。”
任玄要将比在燕久身上的衣衫收回,燕久抓住任玄将要收回的手,道:“我觉得这件衣衫挺好的,方才还有一件与这一件衣衫颜色相同的衣裙,我们将这两件衣服一起买了吧,将来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任玄道:“我有你赠与我的这件‘菡萏’就够了。”
燕久续道:“你不觉得,若他日你我结成,我们需要两件正式的衣装吗?”
任玄道:“你已经想得如此远了?”
燕久道:“时机恰好,不如一并买了吧,你觉得如何呢?”
任玄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不然他日我们未必有缘分可以遇到和这两件衣服一样精致的衣装了,况且这件衣衫还如此合你的身。”
燕久即与那摊贩结了两件衣装的钱款,未想到两件衣装的价钱却十分便宜,虽然它们的质地可与任玄身上的那件‘菡萏’媲美,可两件衣衫售卖的价钱加起来却不如“菡萏”的十分之一。
燕久将那两件衣装抱在怀里,与任玄逐渐行离了那个摊位。
任玄见他结清钱款后便一副不解的样子,即问道:“你是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燕久道:“我在想这两件的衣衫的价钱为何如此便宜。”
任玄道:“不合理吗?我不太清楚凡界中衣衫的售价。”
燕久道:“按理说,这样好的质地的衣衫不该出现在这个市集中,这两件衣装所用的朱红色衣料应当是专业工匠调制燃料染织而成的,再加上这衣装上的绣工如此精巧,应当也是专业的绣工绣制的,这样的衣料制成衣装后必定价值不菲,怎会如此便宜的就售卖出去了。”
任玄道:“那摊贩或许是急于用钱才抛售的吧,我看他也不似本地人,倒像是路过市集售卖衣物赚点盘缠的,我方才见他的摊位是用很好的黑布铺在地上,而其他摊主只是用粗布或麻布,或许他是从很繁华的地方来到这个市集中的吧。”
燕久道:“身上带着这些好物什为何要跑到这小市集来,他该不会是逃难来的吧?”
任玄道:“未听说过近来其他地方有天灾水患的事啊。”
燕久续道:“凡界中人不是只会因天灾水患而逃难,还会因人祸,凡界中人若是惹了事,犯了罪,在原籍地待不下去了,就会选择逃到其他地方去避难,等风头过了再回去,或者永居他乡,再也不会回归原籍了。”
任玄道:“难道他是惹了什么祸事吗?我实在看不出来他是犯了什么罪”
燕久同道:“我也看不出。”
两人渐行了几步,便听得身后传来吵嚷的声响,正是从她们刚刚离开的方位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