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将子虚索从那条黑蛇身上解开,复归任玄手中。
任玄握住子虚索,使力向黑蛇肥硕的腹中鞭去,那黑蛇已半死不活,被任玄抽得连翻了两滚,躺在地上转醒过来,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那四名村人吓得躲到老远,生怕这蛇醒了之后,会将她们一并吞了。
那蛇虚弱地支起蛇头,一看见被柯奇楠按住的岐异阳,便向岐异阳的方向爬出,扯着庞大的身躯盘踞在岐异阳脚下,弱弱地使着残力朝按住岐异阳的柯奇楠吐出威胁的蛇信子,好似想替主人赶走危险的柯奇楠。
任玄道:“这畜生见了你便向你爬去,现在在你脚下躺得多么安稳,分明就是你豢养的衔尾,它见了你被柯奇楠捉住,还吐蛇信威胁柯奇楠,这条畜生这么护着你这个主人,你还想不认它吗?”
岐异阳挣扎着向衔尾踹腿,喊道:“去去去,什么畜生也跑到我身边,滚开!我又不是你的主人,离我远点!”
岐异阳的几脚落到衔尾庞大的身躯上,有也似无,对衔尾来说根本不痛不痒,衔尾看主人挣扎后退,反而更向岐异阳靠近。
衔尾之前就被任玄用子虚索拖了一路才到晦明殿中,在殿中还被任玄抽了几鞭,腹中之物早已翻滚腾涌,还未向岐异阳爬近两步,腹中之物便涌到嘴边,尽数吐出。
柯奇楠反应迅速,立即扯住岐异阳挪离了好远。
衔尾吐出了不少残缺的鸡骨和玉米粒,其中还有一些更大的残骨,好似是人的肢体骨架,一节长长的腕骨,末端的掌骨和指节清晰可见,和衔尾胃中的残食搅在一起,散发出腐烂的浊臭味。
任玄道:“衔尾吐出的这些残骸中,既有牲畜的骨头,也有人的骨架,还有村人的屯粮,这些就是它犯下的罪行的铁证,无论如何都再抵赖不了的。”
柯奇楠点头道:“这些就是它犯下的罪证。”
衔尾胃中残物尽数吐出,它的身形即消了大半,不多时就消回了两个拳头的大小,身上显露出的花纹已经清晰可见,与柯奇楠所说的分毫不差,正是奎字形的纹路!
娄星霜道:“现在看这条畜生身上的纹路,确实是奎字形的呢,柯奇楠说的一点都没错。”
任玄道:“你的衔尾现在已经显回了原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岐异阳心虚得左右顾盼,一时找不到借口,确凿的证据就在眼前,已不知该辩解什么。
衔尾躺在地上渐渐由蛇形变回了原先的指环样,即刻复归到岐异阳尾指中。
岐异阳吓了一跳,惊得想要甩手,可被柯奇楠禁锢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衔尾指环牢牢套回他的尾指上。
柯奇楠道:“现在人证物证都已经全了,你还能抵赖什么吗?”
岐异阳挣扎不能,小声道:“原先它长得太胖了,我认不得它而已,现在看来,它确实就是我的衔尾,是我眼拙没有认出它来,诶,这畜生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我真是没想到啊。”
柯奇楠道:“不管你想到还是没想到,它既然做了这样的恶事就要受罚,你作为它的主人,放任它实行恶行,你也逃不掉!”
岐异阳脱力道:“我哪知道它会做这样的事呢,平日里它都是自己寻处休息去的,我哪管得着它呢?再说它必定也不是故意要吞食那些凡界人的,它只是太饿了,不小心便溜到了凡界人的村中去,又不小心将那三个凡界人给吞了,一定是那些凡界人恶意驱逐它,才将衔尾惹怒,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的,我的衔尾平日里安静可人,绝不会主动伤害别人。”
柯奇楠道:“‘不小心’能特意从玉州山上爬到玉州山下,‘不小心’能特意爬到村人的家中,‘不小心’能把一个个的大活人给吞了?分明是你的衔尾贪食,才爬到别人家里去偷村人的牲畜和屯粮吃,村人驱赶它有错吗?难道要任由你的衔尾将他们的牲畜和屯粮吞光吗,还是说你的衔尾即使把他们都给吃了,他们也不能怨言一句,是吗?”
岐异阳再度辩解,道:“我的衔尾平日都安静的与我在一处,它绝不是有意吞食凡界人的,衔尾是我的东西,我最清楚了。”
柯奇楠道:“不是有意吗?昨夜我和任玄师姐守了一夜,你的衔尾可是贪心得连撞了农户家的房门数次啊,就是想进入农户家中,将在农户中的村人一举吞食,只是那农户家中有任玄师姐的锁阵护住,它才不能得逞的,如此贪食的一条畜生,你居然还能说它不是有意?”
任玄道:“不必对他说这么多,你当他不知道吗?他的心思已经歪斜,恶意辩解而已,直接将他的衔尾斩杀正法了,再将他逐出晦明殿即可,永不许他再入我们玉州山中!”
岐异阳忙向巫旷道:“广末仙君救命!我可是你的随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