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懒猫们，起床了！”美好的一天从郝美丽女士来叫起床开始。
窦米被吵醒，躺在床上等魂儿清醒。郝美丽端出早饭到客厅，自言自语道：“哟这还是大夏天，我脸都起皮，这要是到了冬天咋整啊。不服老不行。”
窦米打了个哈欠：“妈咪，那是肤质问题，和年龄没关吧。”她也摸下来下自己的嘴，电光石火间神经元扯出某些片段，都来自昨夜。
她脸一红，这就是和江鱼亲亲了？抢走别人的初吻原来是这么开心的事情。
窦米在门边跳了两下舞，门板磕墙的动静吸引来郝美丽的注意力，前者搓着水乳从镜子里看她，“没睡醒？脸咋那么红啊。”
“有吗？没有！”窦米故意把脸揉红，再揉揉眼睛。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嘴巴应该不干吧，昨晚还和江彧接吻了呢。
“妈，我是干皮吗？我的脸干吗，嘴巴呢？”
“你不是干皮。”她不问郝美丽还没看见，一问，郝美丽就盯着她的脸和嘴巴，“你嘴被虫子蛰了？”
“没有，就是撕死皮撕的。”窦米半捂了下嘴巴就跑到餐桌边。
窦永明边看报纸边啃花卷，喝了两口米粥，“闺女，昨天晚上回来没超过门禁时间吧？”
“没有，我提前回来了，谭丛在最后。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睡着呢。”
郝美丽：“这就对了，别总跟谭丛在外面傻玩，天黑了就和人家江彧早早回来。”
窦米喝粥一粒米差点卡进嗓子眼，窦永明说她马虎毛躁，展了下报纸，“美丽，我想起来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啥噩梦了，现在还心悸。”
窦米抢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梦见我重回高三正在高考，幸亏我妈咪那一嗓子把我叫醒了。”她顺顺胸口，“不然我岂不是在梦里还要把高考卷写完。”
轮到窦永明说了：“我昨天晚上回来，见着咱巷里有俩高中生在那腻腻歪歪不回家，被我和你妈口头教育，才算是走了。”
放在以前窦永明和郝美丽晚上在路边碰见躲起来亲嘴的未成年，断定会化身成教导主任，停在面前把人家小情侣教育到无地自容。
“……！”
这次老父亲问到本人了，窦米脸色反常，抗议道：“万一人家成年了呢。”
“别打岔！这不是重点！”窦永明一摊报纸，两只拳头压在上面，“我梦里梦见那女孩是我闺女，虽然是上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但是老父亲心里还是堵的慌，梦里，你妈乐的鼻子都歪了，说夸你争气还省心，不会晚婚。”
窦永明恨铁不成钢道：“一介妇人啊，太小家子气，我们的豆子可是要继续做学问的，咋能那么快成家。”
郝美丽不叠衣服了，“豆子，你爹是怕你被坏男生拐走他的贴心小棉袄，特别怕你结婚，家里就剩下他这个老爹。”
窦米：“我又不远嫁。”
郝美丽复议：“就是，就在本地找婆家，最好就在这几条巷里，要是能在咱家门口就更好了。”
窦米笑的脸快栽进碗里，郝美丽兴致勃勃问窦永明：“快说说，梦里见着我女婿正脸了没？是不是谭丛那孩子，不是的话我让黄世艳早日死了跟我做亲家的心。哈哈哈乐死人咯。”
“去！你也死了心，我对我女婿的要求可高的呢。”门外有人来了，窦永明一侧头，眼睛跟着斜去：“身边的不太可能，不过——”
有一个人可是非常合适。
水泥地斑驳树影上，走来一对父子。江继远院里没事，大早上按时来报道来学划拳，身后跟着高个儿子，江彧挺立在光中的五官长开了，青涩将褪。
江继远穿着练功服加入练武小队两年多了，说要来和窦永明比划两下，“咱俩比比，让孩子回房间玩吧。”
江彧从一进家门眼神就忍不住往窦米那边瞄，而她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喝粥。窦永明观察了他俩一会，几次想开口被江继远打断。
江彧吃过饭了，郝美丽让他先去沙发那边坐，窦米挖着粥，“江鱼，你去卧室等我吧，架子上有新到的漫画。”
郝美丽也道：“嗯对对，你俩回屋玩去吧，阿姨还要打扫卫生。”
窦米慢吞吞喝粥，平时早抱着碗就去找他了，这次过于冷淡，过于不正常。他回头又看她一眼。
桌上还剩下最后一个小猪图案的奶黄包，窦米看似随意问江彧：“江鱼，要吃么？”
双方家长都在门口说话，窦永明活动着要腰等着和江继远切磋，没人注意到餐桌这边。
江彧走到她身边，“我不吃。”但还是碰了下笼屉里的小猪。
等撤走手，窦米才看见小猪的脸被捏扁了，小猪脸躺在那里正是嚣张的模样，可想某人心里醋意大发，不爽着呢。
窦米回望着走进卧室的背影，勺子在碗里舀了三下，心神无主三秒钟，她从餐桌离开，笑着跑进卧室。
卧室门虚掩着，刚踏进去，胳膊就被人一拉，江彧带有压迫力的把她堵到门口，门边刚好挡住里面的情形。
“怎么不理我？”
她环住他的腰，笑着：“人多。”
江彧揉揉她的手指，“我们不是早恋，不能告诉父母吗？”
“不是不能，就是我妈妈肯定会问东问西，她特别八卦的。”
窦米亲亲他的唇，把早上窦永明做梦梦见他俩谈恋爱的事给江彧说，“我爸的第六感是不是很准？”
“嗯，可惜你没有遗传叔叔。”江彧坐到毯子上翻着本漫画书，把窦米拉过来，低低的说：“你怎么没看出我以前就喜欢你。”
窦米恶作剧的堵住他的嘴，双唇贴一下，再分开，他能说出话了，“我喜……”
她又啄一下，坏笑从眼里跑出来，江彧被突然的亲密搞得脑子空白，心里刚生起欢喜，就看见她挑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