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山河烟草的王总和林深闲聊时留意到陆成轩，直白地问: “小林，那是陆成轩吗，怎么没和他打招呼。”
林深穿着很正式，裁剪得体的西装勾勒出比例优秀的身形。
听到王总的话，他仿佛刚刚得知一样顺眼望去，在对方如同有所预感般回望过来的同时收回视线。
他眼中并未升起什么情绪，恍然大悟。
“噢，我没注意。”
山河烟草别的没有，就是有钱。王总风生水起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哪怕林深表现的已经非常自然了。
只是他当然不会选择戳破，而是问: “我还没怎么跟他打过交道，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吗”
换做以前，林深未必愿意虚以委蛇，阿谀奉承。
但他早就不再是那个说话做事可以不计后果的少年了。
听到王总这么说，他立刻摇晃两下酒杯将剩余的那点红酒一饮而尽，随手放到侍应生的托盘上，挂上乐于奉陪的笑容。
“好啊。”
所有人明目张胆观望的视线中，林深终于走近那张瞩目的沙发。见林深和王总过来，原本正在尝试和陆成轩攀谈的人立刻很有眼色的从他对面的沙发站起身打招呼。
“林总，王总。”
林深重新端起一杯红酒客客气气的敬了对方一杯，随后将目光转向陆成轩，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只是很难看出真诚能有几分。
距离当年陆成轩出国，已经两年没见了。
久别重逢，林深既没想象中那么不高兴，也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他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站着等王总先开口。
王总和刚才那个人寒暄几句之后才转向陆成轩，只是没什么重要目的性的寻常宴会，他自然而然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热络地开口道: “你就是陆成轩吗，百闻不如一见啊。”
陆成轩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了，很少在公共场合露脸，在场的人对他的长相都不算熟悉，只知道他标准特征“金发”。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宴会到场人员名单里有陆成轩。
而今天在场除他之外还有一人是金发。
那个金发帅哥也容貌过人，大家看起来非常脸生。由于陆成轩所在位置太不起眼，最初有很多人错认，他解释好几次自己只是林深的朋友之后众人才把瞩目的重点转移。
王总说完之后，林深才默默在旁边坐下。
论年龄王总年长将近二十岁，地位也不低，所以直呼全名也没什么关系。
陆成轩转头，礼貌点头。
“王总，久仰大名。”
王总笑道: “哈哈，客气了客气了，我和你父亲见过很多次，从他那里听说过你，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机会和你认识，今天总算见到了。”
“我一直在国外，最近也是刚回来。”
“哦那还回去吗”
“过几天就回。”
“原来是这样，以后回国发展吗”
“不一定，看情况。”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由于陆成轩喜欢做问答，实在不是个适合唠嗑的人，聊天内容很快就干巴了。
见王总一时间想不起还能说什么，林深为了避免尴尬，顺势把话题接过。
“辛苦陆先生远道而来参加小儿生日宴，不胜荣幸。今天人有些多，刚才照顾不周，多见谅，我自罚一杯。”
短短一番话，客气和生分两个词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陆成轩生性淡漠，礼节性的错误从来不犯。
但在林深的话说完以后，他竟然只是擡眸望去，不仅什么都没说，甚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
林深的话就这么硬生生掉在了地上。
对此，他显得无动于衷，放下酒杯，脸上挂着的笑容如同一张无懈可击的面具。
清楚陆成轩秉性的人天底下没几个，反倒是他刻进骨子里与世无争淡漠总给人一种脾气不太好的错觉。
在场解他的只有林深。
这场面一出，大家都不吭声了。
大多数人心想，出身这么好怎么会没有脾气，被晾在一边这么久果然还是要算账的。
所有人都以为陆成轩会发作。
但他的语气比所有人想象的平静许多。
“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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