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擡起头,“我那养不了,你要的话就带回家吧,当可怜它了”
黄裳女子避开陈实的目光道:“我父亲书房时常闹鼠患,若能将这小貍奴请回家中镇宅,定能保家中安宁。”
“姐姐说的是,父亲定会愿意的。”绿衣姑娘对小猫很是喜爱,一直盯着看。
陈实觉得这姑娘说话有些文绉绉的,不过有人愿意收养这只小猫是好事,他把小猫拎出来,抱着它让它冲着两位姑娘鞠躬:“两位女菩萨愿意收养你,是你的福气,快谢谢两位姑娘。”
小猫此时正巧喵了两声,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样,引得三人笑出声来。
陈实将小猫递给二人,美滋滋听着系统提示有50点功德值入账,总算没白跑一趟啊,今日余额1070了。
他对两位姑娘抱拳行礼,说了声告辞就离开了,没注意到黄衣姑娘的欲言又止。
“唉,还没问公子姓名呢?”黄衣姑娘看着陈实的背影惆怅道。
“管他呢,反正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了,姐姐,我们走吧,父亲快从书院回家了。”绿衣姑娘不懂姐姐的心事,催促着回家,想让父亲给这只小貍奴取个威风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陈实又去买了几个杂粮馒头,打算留着这两天填肚子,干体力活的,多饿一秒都有种快没命的感觉。
到了李府,走到住处门前,陈实听见里面三人在嘀嘀咕咕,主要是大富在说,大贵一言不发,大胖好像根本没听懂,却还一味附和大富说的话。
陈实还在大富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翻了个白眼,推门进去,大富面露惊恐,赶忙噤声,一副拿不准陈实听没听到的表情。
嘴长在别人嘴上,只要不犯在他面前,背地嚼舌根没必要在意,把杂粮馒头放在床头,陈实就去洗漱了,等回来三人都躺着了,也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
陈实嗅了嗅腕上的发带,桂花味已经很淡了,今天他很小心地将发带移到袖子里,没被弄脏,但估计用不了几天,这发带就会被他的汗味浸染,变得臭烘烘了。
不知道麦秋这个时间在做什么,估计睡了吧,睡前肯定也想他了,说不定还气呼呼的骂自己呢,陈实想着少年生气的模样,带着笑意慢慢入睡了。
不过麦秋可没睡,而是在家呼哧呼哧的磨镰刀呢,今天下午,麦秋拿着钥匙进了男人的家,本来想看下屋顶需要修补的地方大不大。
结果一进门,就被一院子的荒草震惊了,这地方要是被村长家的大水牛看到,还以为自己进了极乐世界呢。
好好的家,这么能住成这个匪夷所思的样子,别说在村里,就是在整个县怕也找不出第二家,少年眼里可容不了这么大颗石头,当场在男人家里找起工具,打算料理了这院里的荒草。
好家伙,整个家翻遍了没看到一个农具,家里就剩张床和一个水缸,少年站在院子中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最后还是回家拿了镰刀来割草。
弄到回去做晚饭的时候,也才割了一小半,期间还被逃蹿的小蛇和黄鼠狼吓了一跳,明天还要接着弄,割完草还要挖草根,不然没过几天又要长出来了。
少年越想越气,撅着嘴自言自语:“还说不让我去帮工打杂吃苦,结果先在你家吃苦了,哼!”
磨完镰刀,他站起来揉了揉腰,“幸好爹和娘没看见,不然肯定不然我嫁给你这个大懒汉,陈二哥是个大懒汉!”
李府这边,陈实不知道他又替原主背了个大黑锅,一辈子没和懒字沾过边,却成了少年嘴里的大懒汉。
半夜的时候,大胖嘴里发出怪声:“好饿,好饿,我好饿!”
陈实被吵醒了,有些莫名其妙,下午才吃的,至于饿到这个地步吗。
“啊啊啊,我好饿,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大胖喊得越来越夸张,直接像个三岁小孩似的哭嚎了起来,还满床打滚。
大贵伸手压住大胖的四肢,不然他动弹,可白天动两下能喘三下的大胖,此时跟头牛一样,几次把大贵掀翻。
大富也没闲着,抱着大胖的头安慰道:“大胖乖,你不饿的,不饿的,咱们下午才吃了炒土豆和闷茄子,你忘了吗,你还说茄子很香呢,别怕,不会死的,别怕!”
大胖好像听进去了点,挣扎的没那么厉害了,不过还是在说饿,大富就一直跟他念叨着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
刚安静了没一会儿,大胖又挣扎起来,这回不说饿了,开始说胡话:“我是一直小鸡,小鸡,咕咕咕咕咕。”
陈实看着这怪诞的一幕,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呢,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他直皱眉头,不是梦啊。
那边大胖还在嚎:“我是小鸡,我很乖,不要打我,小鸡很乖的,咕咕咕咕。”
叫声越来越凄厉,像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发出的哭嚎,陈实听得心里瘆得慌。
那边大富还在安慰着大胖:“大胖,你是人不是小鸡,没人打你了,你长大了,没人敢打你了,别怕。”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