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只要能和阿承一起生活,就是最开心的了。”麦秋赶忙宽慰阿承,可话音刚落,就见阿承双眼迷离,又昏迷过去了。
“阿承!阿承!!别离开哥哥,哥哥只有你了,呜呜呜....”麦秋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浑身都在颤抖,悲痛至极。
“林大夫,林大夫,快进来看看吧。”陈实扯着嗓子喊,刚刚他和周叔都没说话,留着时间给哥俩说话。
林大夫闻声快步进来,查看了一番道“暂时无碍,就看他熬不熬得过去了,你们就在这里照看,我去前堂了,晚上也会宿在医馆,有事你们便唤我。”话毕,看了一眼陷入绝望的少年,叹息着走了。
陈实看着还在哭到发抖的少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握住少年的肩膀,把少年转向自己,直直的看向少年湿润的眼眸。
“阿秋,你坚强一点好不好,不要就这么认命了。”麦秋扭过头,不愿看陈实,他现在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就等着老天爷落下屠刀,夺去他最后的希望,到时他也会随阿承一同离去。
陈实察觉到少年的死志,强硬的把少年的头又转过来,擦干他的泪水。
“阿秋,当我求你了,再坚持这最后一次好不好,以后有什么苦,有什么罪我都替你受了,你就再扛过这一次好不好?”少年还是不语。
“麦秋,我问你,刚刚阿承说了什么,他说要长大了照顾你,你都忘记了吗?阿承都没有放弃,你为什么要放弃,你对得起他吗?”陈实狠下心,冷脸质问少年。
“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太难了啊,不管我怎么努力就是做不到....做不到的。”少年总算有了点反应。
“怎么会做不到呢,还有我啊,阿承也在努力呢,你不敢相信自己,就相信我们吧,好不好。”陈实轻轻揉着少年细软的头发哄劝。
“是啊,秋哥儿,陈二说的有道理,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周叔也跟着安慰。
“嗯!”麦秋狠狠点两下头,擦干了眼泪,走去床前看着阿承,陈实赶忙搬了椅子给麦秋坐着。
三人提心吊胆的陪着,生怕没注意到阿承的情况,到下午时,陈实拜托周叔去买了吃食回来,几人都勉强用了点,周叔也不肯收钱,只说是应当的。
期间林大夫来过几次,查看阿承的情况,又施了针,却没说什么,几人也不敢问,就那样硬生生熬着。
到了晚上,阿承突然发起高热来,意识模糊,胡言乱语,这次林大夫如临大敌,又是施针,又是放血,还给阿承灌了药。
麦秋怕得要命,却还是听林大夫的话,跟着忙前忙后,让陈实不禁感叹少年的坚韧,是啊,一个从小受尽苦难,带着弟弟艰难讨生活的小哥儿,怎么会是易折易弯的蒲柳,该是顽强挺拔的青竹才对。
此时,陈实有些懊恼自己抽的技能为什么不是治愈类的,这样就可以帮助少年了,抽到的技能又因为菜鸡系统用不了,他越想越气把系统叫出来骂了一通。
好在凌晨的时候阿承退烧了,情况也稳定下来了。第二天林大夫去坐堂前给阿承诊查了一番,随后看着少年欣慰的说“昨夜是最凶险的,既然他熬过去了,这鬼门关算是踏了一只脚过去了,伤者求生意志很强烈,你们也不可松懈啊。”
“太好了,太好了!”麦秋听了林大夫的话,眼泪又流了下来,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陈实和周叔也是高兴的不行,林大夫既然肯说这句话,那必然是有把握了,他们可以松口气了。
谁知,到了下午,阿承竟开始气若游丝,面色发白。陈实赶忙去前堂叫来了林大夫,林大夫看后,叹了口气道“本已大好了,奈何先前流血过多,而且伤者身体长久亏空,体虚跟不上消耗,怕是后继无力了。”
麦秋一听,身体摇晃了两下,陈实以为他会倒下,可是并没有,少年只是闭眼缓了下便对林大夫说“还请林大夫再想想办法吧,我相信阿承,他一定可以熬过去的。”
陈实看到林大夫面上似有犹疑之色,便开口道“林大夫,您有什么法子,但说无妨,做不做得到是我们的事,您不必有疑虑。”
“既然如此,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味药叫逆转黄泉。”说完就看向三人,陈实一头雾水,麦秋和周叔却是面色发白。
“怎么回事,到底是个什么药。”陈实心急的问。
“逆转黄泉是一味极珍贵的药材,只长在渡梦雪山上,在地下两米深的地方,十分稀有难寻,只有在冬季之时会散发出气味,方才有迹可循,有大补元气,回阳救逆之能。”林大夫缓缓道。
“传言用了这味药,大夫就敢和阎王老爷抢人。”周叔跟着补充。
“那赶紧用上啊,别耽误了。”陈实急急说道,催促林大夫。
“药我们医馆确实有,可这一片便是20两银子,伤者需要服用三片,一共是60两银子。”林大夫看着陈实说道。
难怪刚刚林大夫一脸犹疑,少年和周叔面色发白,现如今一户田地多,劳力多的农户,一年进账也不过5-6两,这60两银子,抵得上一户人家10余年的劳作了。
“大夫,您只管用,钱我有办法。”陈实斩钉截铁道,闻言少年和周叔都面露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