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如此,贾琏这辈子依旧贪图美色,只是没有一个王熙凤镇压,周边的丫鬟都碰得到,贾琏顾着体面,没有前世过分。
五十步与百步之差罢了。
前世人人都道凤姐狠辣,林如海在荣国府飘飘荡荡,尤家二姐也不是简单角色,满心想的也是熬死凤姐,将来扶上去的就是她。
富贵迷人眼,那尤老娘,推着一双女儿去做这等事。
过得几日,朝臣一切如故,各家夫人仍旧不得空,要跟着祭奠送灵。
料理完太妃的后事,黛玉的生辰早就过了,国孝之中,不能请客摆宴席,只得她们姑嫂二人一起。
贾敏回到家,黛玉便忙着向母亲汇报进来的琐事。
“珍大哥好些了,太医也说恢复得不错。”
贾敏听罢点头,只愿以后能行走如初。
黛玉又道: “驸马爷没了,已经过了头七。”
贾敏又问: “是不是尚三公主的那个,我们在庙里也到消息。”
贾敏说罢看了看外面,天还不错,日头正好,瞧不出所以然: “今年开春是怎么回事,一个接着一个。”
感叹过一回,贾敏累得太过,回院中歇息。
等到下午,天色转了阴,外面又有人来: “奶奶,十一皇子怕是要不好了……”
霍云安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叫人去打探,又报给贾敏。
等到后半夜,才又说十一皇子病情稳定下来。
贾敏脑仁疼,长出一口气: “万幸救回来了,迎春才多大。”
这还不算,第二日宫里又来旨意,皇后娘娘梦魇,请各家夫人去白马寺跪经祈福,贾敏只能收拾物件,连忙过去。
霍云安一早起来,忙得脚不沾地,把婆母送出门,又要去看前几日庄子送来的账目。
还没坐下喝口热茶,见人过来,不是家里的婆子,无奈极了: “又怎么了”
那人腿软的跪下: “奶奶,东府的珍大爷病重了!”
前日才派人问过,送过补药,怎么忽然又不好了
来人说的是病重,霍云安不敢怠慢,忙问: “你们大爷回来没有”
众人道,大爷才出门。
霍云安才想起来,现在天还早,忙又问: “二爷在不在”
“二爷今日去苏家了。”
还是她送出门的,霍云安真真忙晕了,又安排: “着人请他去东府看一眼。”
一转头,黛玉款款过来了。
母亲没回来之前黛玉一直记挂着,原先想写的文章,想画的画都心不在焉,本来今日想仔细斟酌,哪知宫里又要诰命夫人去白马寺祈福。
黛玉从书房出来看能不能帮上嫂子什么忙。
霍云安让黛玉坐,将刚拿起来还没看的账本随手放下,敲敲脑袋自嘲道:
“瞧瞧,生了哥儿,我这精神和脑子就不太好。”
黛玉拿起账本: “是嫂嫂劳累了,我们一起慢慢看。”
霍云安静不下心,随手翻开: “这倒是不急,刚刚说珍大哥又病了,你哥哥怕是要……”
霍云安话没说完,外面一个媳妇风也似的跑进来: “奶奶,东府珍大爷,珍大爷,人没了!”
黛玉手一松,账本掉在地上。
再看对面的嫂子,亦是惊讶得难以置信。
“啊!”
黛玉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发懵: “怎么回事,先前不是说伤处恢复得还成。”
霍云安前脚才听见重病,马上就是人没了,也没缓过来。
外面云板跟着响了四声。
确实是报丧。
那媳妇道: “来人说,珍大爷伤处没好,非要喝酒,又着了风寒,急症之下,救不回来,刚刚咽的气!”
看样子是前出来报重病的人刚出门,贾珍紧跟着就归西。
此时再不能等林珺,霍云安让人去找衣裳: “你在家中看着哥儿,免不得要去一趟了!”
霍云安急急忙忙到宁国府,府门大开,小厮正往上挂白灯笼,一进去便听见哭天喊地的哀嚎。
贾珍走得太急,连个板材都没预备,贾敬,贾赦刚好又要今日应卯,还没回来。
林珺已经先到了,贾琏,贾珠都在,正和吓得六神无主的贾蓉说话:
“我认识一家,有好板材,遣人去问问,有没有看得上的。”
霍云安知道林珺说得是以前林家出去的莲心嫁的人家,点了个小厮带着去。
众人又问贾蓉: “你母亲如何了”
贾蓉边哭边答: “刚刚昏死过去,太医扎了针才醒,又哭过去一回。”
贾琏见他可怜,宽慰道: “你莫怕,虽说家里长辈不在,总有几个哥哥在。”
贾蓉掩面,已久泪如雨下: “是。”
外面几声大喊。
“老爷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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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做……
多事之秋……
我甚至觉得便宜贾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