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立刻请她明示。
“善因结善果,恶因结恶果,如果是你们其中有谁做了亏心事招来这场灾祸,代价需要你们自己支付。”岑霁月大概已经猜到了那个被让放置在溪水源头,污染了整个龙脉,害得在这户人家近乎断子绝孙的东西是什么了。
老爷子的神色渐渐难看起来,他身后的那群人中有一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肥胖的身体颤抖不止。
其他人也有个别几个脸色微变的,只不过反应没有对方那么大。
“岑先生……只管说怎么做吧。”老爷子微微低下了头。
岑霁月扫了人群一眼,然后目光落在那个胖子身上。
“先过去把东西取出来吧,一直放在那里的话,你们全家也都得等死。”
岑霁月扶着年知安走过乱石嶙峋的道路,水流从这些石头间淌过,能看得出来以前这条小溪的水量还很充足,不过现在就快干涸了。
渐渐的他们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臭味,有人下意识问: “不会那里也有什么桃木钉吧”
“是那个就好了。”年知安听到系统一边尖叫一边传来的答复,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们来到溪水的源头,岑霁月让人在泉眼前的一块地方挖掘,不一会儿他们挖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包,恶臭味扑面而来。
那块布包算不上多大,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这些年泉水一直从它的上面流淌而过,将一些不详的东西渗透到了这座山脉中。
岑霁月捂着年知安的眼睛,最后让那个脸色惨白的胖子把这个布包打开。
那个胖子当然不愿意动手,可是在老爷子的威逼下他不得不抖着腿上前拆开了那个布包,里面的东西只露出了一角就吓得他连滚带爬挪出了几米地。
别人也都看到了,那是一具白骨的头颅,看起来很小,大概只是个孩子。
老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显然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也能猜到是谁这么恨他家,还将这个孩子的尸体埋在这里。
“这个孩子不会是老四家的那个私生子……”有人震惊的捂住了嘴。
一个风流成性不愿意负责的父亲,一个想要借子上位结果落的个下场惨淡的母亲,这个死去的孩子便被用来报复他们一家,让这个孩子永不安宁的亡魂来诅咒和他有血脉关联的父亲一家,不得不说这个方法格外阴毒残忍。
“老四,原来这事情是你弄出来的连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你也真是厉害,爹,这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四做的事情不能连累我们啊!”
“就是就是,岑先生,这个孩子的事情都是他造的孽,和我们没有关系,能不能让老四一个人承担别牵连我们”
“不能,施术者针对的是你们一家,并非他个人,这个孩子我会给他选一个好地方安葬,家里的孩子每年都得来上香祭拜,纸钱玩具之类的东西都得按时烧给他。”岑霁月让纸人将那个孩子的尸骨收敛起来。
老爷子连连称是。
“现在我要取你们每个人的一滴血。”岑霁月让纸人拿着碗去取血,那么多人取完之后也有小半碗了。
岑霁月将那个孩子的尸骨放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取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香炉和祭品摆放好,并让那一家人对着尸骨跪拜。
特别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岑霁月让他到最前面来忏悔,并告诉他如果不能取得孩子的原谅,其他人不好说反正他一定得死。
那个胖子吓得立刻把脑袋磕的砰砰直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歉。
岑霁月取出一点血绘成符,试图先破了束缚那孩子的邪术,符纸燃烧着,随后如同爆炸一般直接在空中炸开。
她稍稍一愣,不是因为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太顺利了,施术者根本没有抵抗
“呜呜……”
随着封印被破开,天色霎时间暗淡了下来,狂风席卷飞沙走石好不骇人,婴孩尖锐的哭泣声回荡在山谷间,包裹着尸体的布动了,那小小的身体爬了起来,胆子小的人当场吓晕过去。
“出什么事了”年知安察觉到岑霁月刚刚施术时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量。
“施术者死了,这个孩子失控了。”岑霁月甩出几张符将身后的普通人保护起来, “……他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么快就死了”
“他阿月你认识施术者”
“你也认识,就是擡棺人。”这种尸臭里还夹杂着一丝诡异香料的味道也只会是擡棺人的手笔,柏烬死后他就消失不见了,阎君说柏烬的心脏少了半块,应该就是被他拿走了,岑霁月还以为自己破了对方的术法之后可能还要和对方打一架,如今倒是少了一桩麻烦。
“那是上古异兽的心脏,没点儿金手指怎么可能消受得起,人心不足蛇吞象,倒是我们俩要给他收拾烂摊子。”年知安弹出一朵火焰吓退了想要扑过来的尸体。
那具小小的尸体往石头上一坐,扯开嗓门放声大哭,这声音让普通人七窍流血,同时也让地底下的一些死者躁动起来。
“轰隆!”忽然一道惊雷划过落在山林间,那位置好像正正好是祖坟的方向。
岑霁月并没来得及动手,年知安也不会这一招,所以这是第三个人使用的力量。
很不巧,这又是岑霁月的一个熟人。
她脸色微微发苦,随后对年知安道: “一会儿会有人来,她要是骂我,你别拦着。”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 “也别和她动手。”
正在偷偷活动筋骨的年知安动作一僵,被看破心思的她只能老老实实的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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