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殿下特意来臣府中发疯,只是为了来杀臣”孟从筠的声音依然温和不带任何攻击性,但是却处处藏着陷阱。
“你为了向皇帝卖好,把我的妻子送上了龙床。”肃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森然的冷意, “孟从筠,六年不见,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卑鄙无耻。”
“不及肃王殿下。”孟从筠笑着反“奉承”回去, “为了得到皇位,您不也将自己的亲族出卖了个干净”
当年肃王为了得到文帝的信任,甘愿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刀,用无数宗族包括他父亲的血爬了上来, “若论无耻,臣自愧不如。”
“噗嗤。”年知安没忍住笑出了声。
“况且臣从来没有将王妃娘娘送去龙床,这种有为人伦的事情臣也劝阻过陛下,但是哪怕陛下愿意听臣的意见,王妃娘娘也不愿意,臣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王妃娘娘背着臣等偷偷去了皇宫与陛下生米煮成熟饭,为了陛下的名誉才出此下策,肃王殿下受了委屈陛下都知道,陛下随后就会补偿您。”孟从筠虽然不像年知安那样言辞犀利,但是这软刀子却扎得更深,甚至还搅了两圈。
肃王见到肃王妃时,对方哭诉着是丞相设的局,所以气疯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相府,为了报复对方以及一些其他心思,肃王选择杀了进来,但是没想到居然从对方口中听到了另一种答案。
不仅如此,孟从筠认为口说无凭,还特意给他拿了一封关于贵妃和小皇帝的来往书信,上面的内容无比露骨,是孟从筠都不会给年知安看的那种,肃王一眼就认出了书信上的字迹是妻子的。
从肃王妃被强迫送到龙床变成是她主动爬上龙床,那看不见的巴掌可是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肃王的脸上,让他喉头一阵阵的泛起血腥。
“事情已成定局,您多想也无益,陛下毕竟是天子,而您是臣,君令不可违。”孟从筠的每一个字都在拱火。
肃王紧握着双拳微微颤抖,想要杀了小皇帝的心从未如此强烈过。
“丞相,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肃王擦了擦嘴角的血,理智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找回脑子。
“愿闻其详。”
“这边不方便说话。”肃王比较警惕。
孟从筠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请肃王去书房谈话,有年知安贴身保护着她,旁人也不怕肃王会发疯。
作为当朝丞相,孟从筠已经位极人臣,甚至至今也不让小皇帝亲政,一人独揽大全,在这种情况下,肃王知道一般的代价无法说动孟从筠,于是他竟然提出以嶂河为界,与孟从筠平分天下。
听得无聊打哈欠的年知安终于分给肃王一丢丢眼神,这小算盘打的挺好,他觉着丞相会信
“太祖皇帝如果知道您说的话,恐怕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亲手掐死您。”萧氏的不肖子孙很多,但是要分出祖宗江山的还只有这一位。
“这也是他孙子逼的!弟弟抢哥哥的妻子,太祖皇帝不如先教训一下今上!”肃王额头上青筋暴起,过分起伏的情绪引动了内伤,他用力咽下从喉咙里涌上来的鲜血。
他知道如果将整个天下一分为二,那么在后世的史书里自己会背上怎样的骂名,他都能预见。
所以肃王也根本没真打算和孟从筠平分天下。
在他的计划里,丞相会在小皇帝死的当天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然后被当场处死。
孟从筠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的对肃王道: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告诉臣,您就不怕臣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
“我能看得出来你有野心,也只有我那个傻妹妹觉得你是一心一意为了梁国,因为你的事情茶饭不思。”肃王冷漠的看了孟从筠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丞相大人的“新欢”,他忽然觉得自己那个堂妹也怪可怜的。
忽然被艾特到的年知安瞌睡虫瞬间跑光,她悄悄握住孟从筠攥紧的手捏了捏,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抚丞相大人的心绪。
如果每次肃王都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的话,那她也不是不欢迎对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