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蝙蝠侠刚刚处理完双面人带来的麻烦，正在飞速奔往蝙蝠洞的途中。
他正准备远程打开蝙蝠洞内的监控，忽然觉得眼前一花。
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变成了韦恩庄园的书房。
就在他身前，阿尔弗雷德奄奄一息地倒在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阿福!”
蝙蝠侠连忙扑上去，快速确认阿尔弗雷德身上的伤口后，第一时间帮他止血。
好在，阿尔弗雷德在遭遇攻击后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第一时间控制住了伤口的出血量，顽强的意志力为他挣来了一线生机。
蝙蝠侠在处理伤口的同时，发现了被绑在阿尔弗雷德身上的那枚炸/弹。
“小丑在哪儿”粗粒沙哑的声音比起以往更加低沉，充斥着被压抑的怒火。
“咳……他在蝙蝠洞，卡洛斯少爷一个人在那，快……快去……”
“我知道，先让我看看你身上的炸/弹。”
“没用的，必须抓住……小丑……”
蝙蝠侠仔细观察着那枚炸/弹，片刻后，他收回了手。
阿尔弗雷德说的没错，这枚炸/弹非常复杂，蝙蝠侠没有把握能在不触发爆炸条件的前提下将它从阿尔弗雷德身上拆解下来。
只有小丑才能让它的倒计时停下来。
蝙蝠侠没有去管倒计时的剩余时间，他对阿尔弗雷德说: “罗宾他们很快就回来，你先在这儿休息……”
阿尔弗雷德艰难地冲他点点头，语气虚弱: “不用担心我，老爷。”
蝙蝠侠起身，转头离开。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蝙蝠洞。
他不确定小丑是否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如果他被传送前，在蝙蝠电脑上做的那点手脚生效了的话，说不定能拖一会儿时间。
意料之外的，蝙蝠洞大厅内一个人影都没有，四周一片安静。
蝙蝠侠脚步放轻，快速走向蝙蝠电脑。
硕大的电子屏幕上，右下角依然在放着韦恩塔顶的监控画面，漆黑的蝙蝠守护者仍在滴水兽上沉默地伫立着。
这是他在被传送前做的一点小手脚。在接到阿尔弗雷德从庄园书房打来的电话后，蝙蝠侠得知小丑入侵了蝙蝠洞。他知道小丑能看到蝙蝠电脑屏幕上的内容，也猜到小丑不知道自己远程连接了蝙蝠电脑。
所以他调出了这一段监控录像，为的就是迷惑小丑，让小丑以为他在韦恩塔。
多亏了卡洛斯的传送，让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庄园。只是他在书房里耽误了一点时间，不知道那段监控录像有没有起到作用，也不知道小丑是否还在这里。
蝙蝠侠紧接着，又调出了蝙蝠洞内的监控画面。他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段监控，几分钟后，他直起身，沉默地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他直接扫开实验室的门，门被打开的下一秒，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金发青年。
青年看起来陷入了昏迷，可即使意识不清，他的身体依然在不停地发抖。离得近了，蝙蝠侠才看清青年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卡洛斯”
蝙蝠侠低低地喊着青年的名字，他伸手推了下对方，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着卡洛斯发白的脸色和胸前微弱的起伏，蝙蝠侠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他摘掉一只手套，伸手去探青年的鼻息，却愕然发现，青年的呼吸无比的微弱。
他又连忙去摸对方的心跳和脉搏，却发现还算正常。这让他短暂地松了口气。
卡洛斯身上没有严重的外伤。蝙蝠侠知道他昏迷的原因，他被小丑迎面喷了大量的笑气，甚至这些笑气中有可能还掺杂着一些恐惧毒气。
他亲眼从监控画面中看到卡洛斯被迫吸入毒气的全部过程。
也许由于体质特殊，青年在吸入毒气后，并没有像其他中毒者那样出现太过激烈的反应。他只挣扎了一小会儿，就快速陷入了昏迷。
可这不代表毒气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青年越来越弱的呼吸就是证明。
眼见卡洛斯的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弱，蝙蝠侠不敢拖延，立刻就地给对方做心肺复苏。
可是他很快发现，单纯的胸外按压收效甚微，必须要辅助人工呼吸。
蝙蝠侠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他捏住青年的脸颊，俯身压了下去……
……
意识在被逐渐地抽离出身体。
昏昏沉沉之间，卡洛斯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诡异的画面。
被血红色占据的视野里，他似乎看到了一具又一具堆叠在一起的尸体，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却发现这些尸体的脸都分外熟悉。他惊恐地抛出手中带血的刀，忍不住发出尖叫。
画面一转，他似乎看到了被小丑彻底掌控的哥谭，街头上的每个人都大笑着，举起枪或刀袭向自己身边的亲人。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哥谭彻底沦为人间地狱。
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回到了前世的那个世界，严肃庄严的法庭上，小丑披着法官袍，姿势滑稽地坐在审判者的位置上，他嬉笑着砸下法槌，咧开那张嘴角几乎开到耳根的通红的嘴，尖利的声音传遍整个法庭:
“判你，有罪!”
一股超脱认知的荒唐感油然而生，从心脏处向全身蔓延。愤怒和恐惧交织成炽烈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胸腔。
他时而想因为眼前这滑稽荒唐的一幕而大笑，时而又想恐惧地尖叫。他重重地喘着粗气，却发现自己能汲取到的氧气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