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后的陆调忽然心底暖开了一道春水,心中暗自吐槽谢南星这个人:明明就是吃醋了,还嘴硬。
见陆调没吭声,程言礼还以为他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担心,于是特别安抚了一下新来的陆师弟,“嗐!头儿就那脾气,你别放在心上。他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我们而已。”
陆调点点头,乖巧笑了笑,“嗯,谢谢程师兄。我以后会注意的。”
正说着,办公室的大门开了。
谢南星裹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闻见满屋子奶香面包气息后,吸了吸鼻尖。
“早,头儿。”程言礼迅速上前,想尽力在谢南星面前给陆调留个好印象,拿着手中的面包朝谢南星晃了晃,“陆师弟买的,给大家每人都买了一份,你的那份……”
说完余光瞥向陆调,陆调唇角紧抿成一道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
程言礼这时才发现,陆调好像没有给谢南星买!真是社死,越帮越忙。
好在谢南星说了一句,“我吃过了。”然后冷着脸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男人“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奶香气味隔绝在门外,又将手里刚在楼下买的馒头气鼓鼓地摔在了办公桌上。无辜的馒头瞬间从圆润的形状,变成了半瘪的模样,似乎在向谢南星哭诉:你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要拿我出气!哭唧唧……
谢南星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陆调给所有人买了早餐却没有给他买的时候,心里忽然空落落的,隐隐地好像还有一团火在烧。但他并不知道那团火的引子名叫‘醋’。
就在他盯着办公桌上半瘪的馒头拧眉生闷气时,身后门被人敲响了,耳边传来陆调温柔的声音:
“谢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我能进去吗?”
谢南星慌张的目光四下扫视一圈,最后拿起桌上半瘪的馒头“砰”地一声扔进了抽屉里,接着正襟危坐在办公椅上,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拿了一本不知是谁递上来的案件资料拿在手里看着。
最后才佯装无事地说,“进来。”
其实他想说的是:滚进来。只是出口的时候生生将滚字咽了下去。
笑话,他能让下属知道他在和新来的实习生较劲?而且这个实习生还是个比他小了整整十岁的小屁孩。
若真较上劲的话,那才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陆调进去后,就将门反锁了。
“咔哒”一声响,谢南星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危机感悄然将他笼罩着,男人喉结下意识下上滑动一番,擡起眼睑问道,“你锁门做什么?”
“不锁门,会被别人发现的。”陆调的话暧昧不明,视线也一直逡巡在谢南星的脸上,桃花眸里带着笑,挺直腰身一步一步走近男人。
谢南星这才发现,陆调今天穿的是MP审判者的制服。黑长的风衣将青年的身姿修饰得颀长高挑,皮带扣禁锢着那被白衬衣包裹着的腰身,往下是双笔直有力的大长腿,行走间浮动起的衣摆萦绕出青年唇角处如沐春风般的弧度
男人心尖猛地颤了一下,这样的陆调看上去似乎成熟了许多,比往日多了一分他从来没有察觉到的稳重感。
“谢队……”不知不觉间,陆调已经走陇到了谢南星身前。他附身弯腰拉近两人的距离,自上而下注视着办公椅上的男人,缓缓擡起手……
“啪”地一声,谢南星抓住陆调的手腕,身子往后紧贴在椅背上,防备心十足地逼问,“做什么你?”
“我想做什么……”陆调反抓住谢南星的手腕,紧紧禁锢住对方,脑袋凑近过去,目光搓揉着男人微湿的嘴唇。
办公室的灯光透过陆调额前的碎发在那张白皙的面庞上洒下一些驳影,青年头轻轻一偏,唇瓣近在咫尺处就是男人的耳垂,滚烫的呼吸冲刷着对方敏感的耳廓,陆调的嗓音低沉又炙缓,“……谢队不知道吗?”
谢南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抓着座椅两侧扶手的双手掌心里全是细密的汗渍,跳动的心脏在那一刻骤然停下。
忽然,而后传来“兹拉”一声,谢南星猛然睁开眼睛——
陆调不动声色拉开抽屉,将谢南星藏进去的半瘪馒头拿了出来,然后放在办公桌上,回视男人那双略带羞恼的瑞凤眸,漫不经心说,“吃过了?”
谢南星紧绷着身子没有出声。
陆调扬了扬唇角,“MP行为手册第二十三条:撒谎必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