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员们纷纷都想接着这个机会和眼前的小美男搭话,更是抱着能被对方一眼相中的春秋大梦朝陆调展现出自己最柔美的一面。
有个胆子大的直接上前一步伸出手就要抓着陆调的胳膊,谄媚笑着,“弟弟我扶你躺下吧,你别担心哈,刚刚帮你换药的时候检查过你的胳膊,没啥大事了。”
她故意将‘帮你’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要借此突出自己和其他护理员的不同。
可偏偏陆调最不吃这套,甚至是有点反感别人碰自己。
当然这个别人不包括谢南星。
陆调盯着对方伸过来的手的那双眼睛里像淬着冰刃,却又再擡起眼睑时瞬间换上一张温顺可爱的笑脸,“我自己来就行,不用麻烦。”
就在这时,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谢南星应该是直接从执法大楼赶过来的,身上的制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两肩上稀稀疏疏坠着一些雨珠,发丝也是湿的。推门的时候身后走廊的光将那张冷峻的脸映衬得格外冰雪凛冽,仿佛覆在他身上的不是雨,而是寒霜。
“头儿!”
“队长!”
病房里的护理员瞬间收拾起刚刚想要讨好陆调的笑容,站直身子朝谢南星毕恭毕敬喊道。
谢南星面无表情点点头,沉冷道,“这里交给我。”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都出去吧。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得不一边用恋恋不舍的目光注视着坐在床沿上的小美男,一边离开,一边还互相嘀咕着:
“妈呀,队长可千万不要把这位刚来的小帅哥给冷跑了。”
“至少不要对弟弟那么凶啦,人家还受着伤呢。”
“祈祷祈祷,希望小弟弟能顺利留在MP实习。”
谢南星机械猫耳的听力一向比常人好,便将走廊外那些低语声几乎全部听了进去。男人微蹙着眉。他才刚来,什么都还没说呢,怎么那些下属都觉得他会把陆调吃掉一样恐怖?
也不怪谢南星这样想。主要他在下属眼里的印象实在是太严肃了,跟个冰雕人一样。
哪怕刚知道谢南星给陆调输过血,那些下属也只会觉得谢南星的行为是源于上司对受伤的下属的关爱,就算受伤的不是新来的实习生,她们的头儿也会那样做,所以她们自然不会有过多的猜想。
甚至会觉得谢南星在她们走后,对陆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适合MP,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然而事实却是……
谢南星努力柔和着脸,掏出一根棒棒糖递到陆调跟前,“给。”
“……”陆调目光扫过身前的玫红包裹纸的棒棒糖,顺着那只指甲盖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手落在谢南星那张禁欲平淡的脸上时,不解挑眉。
那模样好像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谢南星收回手,一边将棒棒糖的包裹纸撕开,露出里面晶莹透红的圆糖珠子,一边像安抚孩子一样轻声说,“以前安安摔了,吃了棒棒糖就会好。”
男人的话就是告诉陆调,吃了棒棒糖,左胸的伤口就不会痛了。
陆调自然领会到了谢南星的用意,敢情这个男人把他当成一疼就要哭,一哭就要靠糖来哄的孩子了!
不过更让陆调抵触的是谢南星这个做法是在变相地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实在太大了,即使他帮谢南星做过那种事情,对方也只会觉得那是一个本不该发生的错误。
谢南星是在警告他:这种错误的关系就应该即时停止。
病房的灯光很白,洒在陆调笑露出的尖尖虎牙上时,像是某种叛逆的昭示。他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下一秒双手便紧紧将人禁锢住。
“陆调!”谢南星哪里受得了被陆调这样锁着,况且这里还是医院,随时都有可能会有护理员进来。男人拧眉,低声怒斥身后的人,“你……松手!”
可任凭谢南星怎么挣扎,陆调就是不松手。
手背上的输液针都被弄歪了,刺破了血管,白皙的肌肤上瞬间鼓起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包,可偏偏陆调这个疯子还是死不松手。
不仅没松手,陆调还将谢南星整个人反了个面,强硬地将人压在了病床上。
青年用触手将男人的双手死死束缚在对方脑袋两侧,自上而下凝视一片雪白中的怒美人,生猛莽撞的气息狠狠笼着身下人,那双总是带笑的桃花眸此刻变得近乎偏执。
陆调不错眼珠地看着谢南星,狂热的视线在男人劲怒凝霜的眉宇间逡巡,尖尖虎牙变得嗜血起来,他蓦地凑近谢南星的薄唇,疯魔般肆夺男人的气息,霸道而硬劲地说,“谢南星你别逃。我体内现在流着你的血,我们已经分不开了。”
被陆调这样压着,谢南星几乎完全失去了反抗力,尤其在对方那浓浓的青年男性荷尔蒙气息倾泻下来时,他甚至都快无法呼吸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逃了?”男人懊恼又无语,舌尖轻扫被对方吮吸得发疼的唇瓣,又用垂在床下的脚重重踢了一下陆调的小腿,低喝道,“给我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