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夹心(2 / 2)

漱洗池有一瞬的死寂,好在流淌不断的温泉水在无形中化解了这种凝固的气氛。

许钰林无声喟叹,分外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仰着脸朝她微微笑了下:“把这场戏做完吧。”

他的神色间含着淡淡的安抚。

像是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话题翻了篇。

李婧冉轻轻吸了下鼻子,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后,将心中的情绪尽力敛得干干净净。

她的目光下移些许,许钰林刻意擡了下脸,唇色在烛光中就仿佛是一块诱人的蛋糕。

她低下头,品尝那块蛋糕。

轻舔了下蛋糕上的奶油,却发现味道并非是入口即化的绵甜,而是有些苦涩。

李婧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可能是她方才滴落在蛋糕上的水珠。

她原本吻得很温柔,但许钰林轻轻咬了下她的唇,像是在提醒着她。

李婧冉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加深了那个吻,开始将吻的性质从唇齿间的缠绵变成了一种掠夺、一种对那柔软敏感唇瓣的蹂躏。

一种足以让他顺理成章地呜咽挣扎、让裴宁辞听到的......不堪受辱的声响。

让他不再能从接吻中感知到亲昵缱绻的意味,仅剩的只有被她折磨的苦楚。

两人的呼吸声都变得重了几分,她尝到了他的血的味道,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好似勉强从这个吻中餍足一般,唇缓慢地下移。

落在他冷白似玉石的颈子,像是在他身上烙印下属于她的临时痕迹。

随后再一点点地缓慢往下,品尝着他每一寸肌肤上的水珠。

许钰林偏过头想避开她落在他脖颈的吻,喘息声里渐渐带上了些哭腔,低低求她:“殿下,求你.......”

李婧冉微擡了下身子,瞧见许钰林莹润的肌肤上被她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爱痕,清瘦的手腕上也印着泛红的手指印。

他那双清润的眸光微微涣散,求饶的话刚说了几个字,又欲盖弥彰地死死咬着唇,像是隐忍着不愿让另一个人听到担心。

李婧冉分了丝眼神给裴宁辞,这才发现他的面上沾满了未干的泪痕。

裴宁辞又哭了。

好似自从他被囚来长公主府后,裴宁辞就总是在哭。

兴许是因为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唯一能引她怜惜的方式便只剩下了软弱无声的眼泪。

毕竟他已经哑了,祈求的话说不出口,他除了哭还能怎么办呢?

李婧冉细细端详了下裴宁辞的神态,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得七七八八,只差了最后一记猛药,

她这才从许钰林身上起来,居高临下地朝他微昂了下脸:“你阿兄哭得好可怜,你不去安慰他一下?”

许钰林与她对视一瞬,垂下眼睑时已经是那毫无破绽的美惨模样。

他自衣架上卷过外衣,往身上草草披了下。

外衣掩不住他方才被她弄得满身的痕迹,许钰林跪在池边谦卑地低着头,发丝狼狈地粘在脸庞,小心翼翼地应道:“是,殿下。”

入戏得分外快。

他缓慢地靠近裴宁辞,与裴宁辞目光相碰的那一刻,眸中顿时蓄上了淡淡的水光。

许钰林使眼泪凝在一个满却不溢的状态,简简单单咬唇不语的动作,却让他眉眼间的委屈显得分外明晰,像是一个受了委屈后强撑着、在见到亲人时却再也忍不住的模样。

裴宁辞望着许钰林,也同样配合得露出了一位好兄长理应露出的表情。

自责、痛惜,和浓浓的愧疚。

李婧冉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兄弟相看泪眼的模样,微挑了下眉。

许钰林微擡起手,冷白的指骨拭着裴宁辞面上的泪痕,动作格外生疏。

而就在此时,李婧冉却走到了许钰林的身后,弯下腰,在他为裴宁辞拭泪时撩开他掩着脖颈的乌发,咬着他后颈最薄的那块肌肤,用牙齿轻轻地碾磨着。

许钰林措不及防地被她轻薄,下意识往前躲,裴宁辞及时搀住了他,可该举动反而禁锢了许钰林逃离的动作。

李婧冉微擡着脸,朝裴宁辞温柔地笑了下,当着他的面愈发得寸进尺。

再次俯首时,她从碾磨变成了轻吻,再一点点加重力道,指尖也肆意地撩拨着。

许钰林却压根没法躲闪,薄红眼尾因她的行为而染上的魅态都毫无掩饰得被裴宁辞尽收眼底。

他像是无法忍受这种羞赧一般,痛苦地将额抵在裴宁辞的肩胛骨。

虽然低下头能掩住他眼角眉梢的春意,但这反而让他的脖颈完全暴露在李婧冉眼下。

如同兔子心甘情愿地露出后脖颈,被她这个贯来爱折磨人的狼在他雪白的后颈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她的印记。

裴宁辞搀着许钰林,他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自己的幼弟因情热而轻颤的身子。

说来也是可笑,兄弟二人上回如此亲密还是在他们幼年时期,只是没曾想如今却是在如此一个荒淫的暧昧情景。

他张着唇无声地祈求她:「殿下......殿下求你别这样......」

李婧冉笑着睨他一眼,温声问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哑巴有时候也挺好,他既然说不出话,她便可以毫无负担地装作看不懂他的唇形,听不见他无声的绝望,享受地品味着他延长的苦楚。

说话间,她的指尖还在不轻不重地折磨着许钰林,让他克制不住般靠在裴宁辞肩上喘息着。

许钰林颤得越来越厉害,裴宁辞的眼泪也一直落,他如同喘不过气般仰着脸,像是优雅的濒死天鹅,最终还是向她妥协了。

裴宁辞的眼泪落在许钰林的外衣,他绝望地认了命,用唇形唤她:「主人。」

自琉璃池之事过后,裴宁辞像是当真心甘情愿屈服了一般。

他的确认了命,开始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开始明白他如今只是她的玩物。

他之所以能够穿着衣衫,并非是因为衣衫是礼节、是体面。

而是因为兴许他衣冠楚楚的模样才更能挑起她对他的情/欲。

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让他这身衣衫逶迤于地,难堪地站在她面前,耻辱地任由她的目光一寸寸抚过他的身子。

亦或是不止目光。

他如今还活着的唯一用处便是为了侍奉她,李婧冉很高兴裴宁辞终于认清了这个可悲的事实。

裴宁辞学会了懂事,先前被李婧冉逼着打的耳洞被他亲手用银针贯穿,他开始带着她喜欢看他戴的耳坠,主动靠近她。

在长公主府,李婧冉就是裴宁辞唯一的浮木。

她是他的主人,裴宁辞若想让许钰林和他都过得自在一些,就得竭尽所能地讨好她。

可李婧冉却变得越来越恶劣,他的主动却换来了她的矜持。

她没有再碰他一根手指,只是偶尔会在白日独自处理公事时,将他叫去书房,脱光了跪在旁边为她研磨,这一磨就是好几个时辰。

李婧冉因为明沉曦的事情而感到压力有些大,她开始肆无忌惮地把裴宁辞当作那个宣泄口。

命令他当着她的面,满足他自己。

裴宁辞先前听到她的要求时是愕然的。

在书房中以这种姿态侍奉她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她竟还妄图让他......

可李婧冉不是在与他商量。

他的迟疑换不来任何的改变,除了让他遭受更多的折磨。

第一次时因为羞耻和她好整以暇的目光,他许久都没完成她的要求,被她罚当了一个时辰的烛台。

微烫的蜡油顺着他还红肿的手腕流淌而下,灼热的温度让他克制不住地了下,而她一边把玩着衣裙上的穗子,一边慢条斯理地帮他报数。

“一。”

裴宁辞后来才明白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后来当她再次提出这个要求时,她拿来了红绳,勒着他的脖颈将他的双手以一种极暧昧的方式紧紧缚于身后,让他完成她的要求。

长公主府的东西每样都精致,她的檀木书桌更是如此,连桌腿都雕着深浅不一的纹路。

她不允许他用手,自上而下地笑着欣赏他的情态,口中还轻飘飘地羞辱他:“祭司大人不是禁欲高洁吗?怎的会用这种方式求欢呢?”

最可怕的是,李婧冉从不许他感到畅意,每每都会在那个时候打断。

譬如一个清脆的巴掌。

她对他是有怨的,怨他先前竟想用她渡劫,而如今这份怨恨被她尽数以一种最为不堪方式加诸于他。

李婧冉的手劲不大,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很怕疼。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一种羞辱。

看着昔日孤高的人被她甩了一巴掌后狼狈地偏过头,耳坠轻晃着,仿佛还在下贱地摇尾乞求她的垂怜。

裴宁辞因为她的打断而再度没法完成她的任务,再度被她寻到了借口惩罚;而她则因为他哑了嗓子说不出话而权当看不见他的痛苦,越来越变本加厉。

倘若只是如此,裴宁辞觉得他还能忍受,他可以在心中倒数着即将被救出长公主府的日子,也算是有盼头。

但李婧冉当真是个坏种。

她每次将他折磨得几近精神崩溃,生理性的泪水流了满脸,随后还会挑起他的下颌,在他唇角怜惜地落下一个轻吻。

用海妖般蛊惑人心的嗓音对他道:“裴宁辞,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

她说她爱他。

让他脱光衣服时这么说,让他当着她的面做出那么不堪的事情时这么说,扇他耳光时同样这么说。

一遍又一遍,甚至让他都快怀疑她的凌.辱都是由爱生恨的苦果。

是地狱吗?可这地狱里面的红尘网未免也太丝丝入骨。

是天堂吗?可这天堂里头的炼狱也未免过于令人恐惧。

裴宁辞陷入了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混沌,像是一只脚踩入了沼泽地,让他压根无法自救。

只能这么苦苦地煎熬着,痛苦着,自我撕扯着。

被她打碎成血淋淋的残破模样,再被她一片一片亲手拼起来,每一片的缝隙里都是她的气息。

最近似乎所有人的情绪点都到达了最低。

就连小黄在回去开会前也很焦虑,说它的眼皮已经跳了许久,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李婧冉也似有所感。

上回那个干扰她任务的“系统”,到底是谁?是小黄他们公司的竞争对手吗?

祂先前分明动作那么大,丝毫不怕被她发现祂的存在,可为何这几天又安分下来了?

还有明沉曦,他也不知在瞒着她忙些什么,李婧冉这些时日甚至都没和他打过照面,她难免心中忧虑。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尤其是小黄这一走更是加深了李婧冉心中的忧虑,她总觉得有些事可能要发生了。

她偶尔也会去和华淑走动走动,华淑如今却十分沉得住气,每次她进去时都瞧见华淑正悠闲地调香烹茶读书,气色越来越好。

可华淑分明是个那么有野心的人,她应当是在下一盘大棋。

李婧冉按耐许久,不着痕迹地打探了下华淑的打算,华淑只慵懒地挑着眼瞥她,笑得慵懒艳丽:“急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她饶有深意地如是说道。

李婧冉纵然焦虑却也打探不出什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该干嘛干嘛,把事情一件一件地办。

经过裴宁辞的房门时,李婧冉听到屋内传来隐忍的闷哼声,像是蕴着无尽的折磨。

长公主府大夫声声叹息:“公子啊,您这又是何必?”

“用寻常的药虽脸上会留疤,但也很淡,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这虎狼药不仅有损身子,而且药效极为狠辣。”

“让蛊虫钻入皮肉之中,那种又酥又麻又疼的感觉连壮汉都受不住。您如今感受到的药引子功效只有千分之一,您确定要用这药吗?”

李婧冉闻言,心中便了然。

裴宁辞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啊。

她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这张脸,裴宁辞自从被抓回来后态度便愈发变得温顺,如今都开始为了取悦她试图祛疤了。

李婧冉唇角微扬,不得不承认这种有人为了讨她欢心而各种费心思的感觉实在是美妙。

她顺着微敞的窗棂朝里望去,瞧见大夫似乎是怕裴宁辞用药时会在挣扎间伤了他自己,因此将他手脚都用粗绳绑了起来,口中还塞着防他意外咬舌的布帛。

屋内没燃火盆,裴宁辞在这寒冷的冬天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却满身满脸都被汗意打湿,咬着布帛金眸无神。

他缓了好半晌后,才朝大夫虚弱地颔首。

她喜欢这张脸,他便不能留疤。

大夫连连叹息,口中一直说着他们这些病患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云云,但还是耐不过裴宁辞的倔强,给他用了药。

断断续续的碰撞声从房内传来,那种麻痒之感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逼得自制力可怕如裴宁辞都无法自抑地在床榻间挣扎着。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粗重喘息,嗓子里发出“赫赫”的气音,大夫口中的虎狼之药可见一斑。

李婧冉欣赏了片刻,便摇了下头“啧啧”两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裴宁辞眼都不眨地把他这张脸毁了的时候,想必也没料到他竟会在不久的将来为了讨她欢心而受尽苦楚吧。

当天晚上,李婧冉便听到银药来禀告:“殿下,裴公子身子不适,您可要去看看?”

李婧冉嘴上说着“我又不是大夫”,心中却似有所感般,起身朝他的院子走去。

如她所想,裴宁辞这“不适”果然令人惊喜。

庭院里并没有丝毫的清苦草药味,反而燃着浓浓的雪松气息,是裴宁辞还是大祭司之时常用的那种香料,只是被她囚在长公主府后便再也没用过了。

李婧冉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发现庭院中别有巧思地用宫灯装点成光影绰绰的模样,光线暧昧又浪漫。

裴宁辞白衣胜雪,站在梅枝下。

微风吹来,他的袍角随风而动,周身清冷孤高,衣衫荡着高洁的银纹。

他换回了那身干净到不容玷污的祭司袍。

梅枝上的积雪籁籁落下,圣洁的霜雪落在他束得一丝不茍的乌黑发丝,无声消融。

似是听到了动静,裴宁辞回眸望来,脸庞再次变得光洁如初,神色冷淡又性感,完美无暇的容颜让老李婧冉下意识恍了下眼。

瞧见李婧冉的那一瞬,裴宁辞冰凉的金眸中似是被软化了一般荡成一池春水。

他朝她极淡地笑了下,风华绝代,既清冷又勾人。

裴宁辞并未迎上前来,站在原地淡笑着望她,李婧冉也并未与他计较这些,主动走到了他面前。

身着雪白祭司袍的裴宁辞薄唇微勾,牵起她的手,温顺有加地用额贴了下她的手背,以示臣服,继而又无声唤她:「主人。」

他的祭司袍领口处,还掩着被她用红绳绑出来的痕迹。

李婧冉笑瞧着他并未言语,指尖灵巧地末入那层层叠叠的雪意面料,贴着他的肌肤轻抚着。

裴宁辞并未抗拒,甚至主动将身子往她手中送,供她玩弄得更加方便。

他呼吸随着她的动作而缓缓变得紊乱,薄唇微启喘息了声。

竭尽所能挑起她对他的兴趣。

檐上雪无声地消融成了透明的水珠,自屋檐处一滴滴无声坠下。

鲜艳的红梅落在洁白的霜雪中,红与白的明艳对比透着难以言喻的风雅和色气,像是一种被包装得极好的欲.望。

裴宁辞任由她冰凉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配合地给出能取悦她的反应,目.光勾引着她,用唇语问她:

「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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