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嗯嗯两声：“不是祖宗，那你是什么？”
闻秋伸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的喊了声大狗狗。
“嗯，我在。”
“我好看么”
这句醉话直白又明确，周致点了点头，说：“好看，你全世界最好看。”
闻秋眼皮耷拉着，像困得睁不开一样，他歪了歪头，说:“我要去尿尿。”
周致噗嗤一声，还真得喝醉了，问:“怎么去？”
闻秋缓了好一会儿，把头埋在周致的颈肩上蹭了蹭，说:“我要开飞机去。”
周致的嘴角就没下来过，给他穿好拖鞋，然后右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左手放在他的后背护着，他们的目的地是卫生间。
“飞机落地了。”
闻秋落地的时候晃了一下，食指指着周致，凶巴巴地说:“不许看我！”
“嗯，不看。”
闻秋把厕所门一关，嘭地一声，周致在外边捂着脸，救命，太可爱了。
没多会儿，厕所门就开了，闻秋走一步就晃一下，还不许周致扶，自己走到洗手台边上打开水龙头，摁了洗手液之后开始搓泡泡，周致站在旁边将水龙头关了，看他手掌弄圈吹泡泡，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嘴巴嘟起来。
但很可惜，也许是醉得不怎么清醒，所以一个泡泡都没吹成功，一气之下扭头怪罪周致:“你为什么要把水龙头关了？”
这一脸气汹汹的模样让周致点头认错，一脸淡定地将水龙头打开了，解释道:“因为怕浪费水。”
醉鬼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听见周致这解释噢了一声，开始自顾自的洗手。
周致原本以为这件事大概就结束了，没想到他洗完手之后直接将湿漉漉的手往他的睡衣上擦，手心手背换着方向都擦了一遍，理直气壮又很板正:“不能浪费纸巾。”
周致：……你乖你说得对。
等他擦干手后牵着他去床边，看他在下铺躺下来之后打算自己去上铺睡，可闻秋又不高兴了，躺在床上滚来滚去也不说话，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就算床铺质量再好也经不起他这么个滚法，床板开始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
周致伸手摁住他，等他不动了之后问:“你不睡觉你想干嘛？”
“不睡觉。”闻秋回。
周致一脸无奈，拿着手机打开给他看:“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你再这么滚来滚去会影响其他宿舍的人睡觉的。”
闻秋嗯了一声，说:“影响。”
周致其实喝的酒不比闻秋少，现在已经有些犯困了，但闻秋的精神力明显比他足，折腾得不行。
往闻秋旁边一躺，侧身看着他，问:“你要怎么样才可以睡觉？”
“我睡不着。”
周致整个人一接触到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手一伸，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捞，将清凉被往他身上盖好，轻轻拍着他，开始哼唱着儿歌。
“宝贝宝贝，快点睡吧快点睡吧，太阳公公都下山了，月亮姐姐开始上班啦……”
但周致也就只有小时候才听过儿歌，迷迷糊糊唱着唱着就忘词了，没法，只能开始唱自己平时喜欢听的歌。
用红酒嗓音唱着的德语歌确实醉人，闻秋透过微弱的月光看向这个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少年，偏薄一点的嘴唇一张一合，眼睫翘起，鼻梁高挺，他比任何歌声都让人沉醉。
周致唱完感觉嗓子有些干，想起身喝点水的时候就看见原本以为已经熟睡的人还睁着双大眼睛在看着他，他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额头往他额头上贴，有些心疼:“下次不给你喝酒了。”
闻秋重复了一句:“下次不给你喝酒了。”
周致笑了，说:“你怎么那么呆？”
“你怎么那么呆？”闻秋重复。
“呆呆的好可爱。”
“呆呆的好可爱。”
接下来周致说什么闻秋就说什么，跟学人精一样，也不知道是学人说话会犯困还是咋滴，周致看着闻秋眼皮慢慢耷拉，随后闭上了，嘴巴还鼓囊着。
“哥哥。”
这一声哥哥来得猝不及防，周致拿了手机开始录像，镜头里很黑，看不清人影。
“再喊一声好不好？”
他对闻秋再喊一声哥哥其实并不报什么希望，要是能录下来的话那最好，录不上那也没关系。
过了会儿周致点了暂停，起身搓了搓脸，视线往旁边一扫，月光洒在书桌上，上面的水杯和解酒药明晃晃的摆在上面，他忘记给闻秋喝醒酒药了。
轻声下了床自己喝了杯水冷静冷静，低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过凌晨三点，微风带着夏日的燥热透过阳台吹了进来，闻秋一直摆在书桌上的课本翻了一页。
周致低头打开那个刚刚录的视频，把亮度调高了点，但依旧看不清人，没两秒他自己的声音传了出来。
“再喊一声好不好？”
“不要。”
有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没一会儿就听见闻秋喊了声哥哥。
他问:“你喜欢我么？周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