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擡眼看着李景晏,他面容温润,一副孝子模样,可是皇上知道,李景晏的孝顺不是孝顺,他只是为了眼前桌上的玉玺,光明殿上的那个位子。
“好,还是景晏孝顺。”皇上喝了一口茶:“比舒儿和景裕孝顺多了。”
“儿臣是兄长,孝顺父皇是应该的。”李景晏语调柔和,关心着皇上的身体:“父皇今日身体怎么样了?太医院的太医闲了太久,恐怕连把脉都生疏了。需不需要儿臣从宫外请神医入宫?”
他跃跃欲试,皇上连连拒绝,宫外的人更容易做手脚,如果他不知道李景晏的心思,他或许会以为李景晏真心关心他的身体。
“还是算了,太医院的太医们跟在朕身边很多年了,他们的水平朕知道,宫外的人朕不放心。”
“父皇既然放心,儿臣也就放心了。”
李景晏突然起身,来到皇上面前:“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希望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告退。”
他恭恭敬敬向皇上行了一礼,微笑着退出了景仁宫。
“殿下。”殿外的孙红见李景晏从殿内走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您的脸色怎怎么这么差。”
李景晏的脸色确实很难看,他努力装作孝顺儿子,偏偏皇上对他像防贼一样,仿佛他们根本不是亲父子,而是仇人。李景晏冷哼一声:“他果然还是不待见我,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除掉傅云疏,让皇上只能把皇位传给他。他要让父皇知道,曾经他对母妃不客气,他的儿子也会对他不客气。
月色被乌云遮蔽,再也没有显现在黑夜中,直到第二天阳光出现,才重新照亮这片大地。
叶峤睁开眼,一夜无事,她一夜未睡,那淫僧并没有出现。
可是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子归请叶峤去厨房用斋菜,而厨房里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傅云疏还穿着那身樵夫服,见到叶峤后,他抱着碗,像是一个真正的樵夫一样低下头。
“夫人,请用膳。”
“多谢。”
叶峤看了一圈,万金寺现在只有他们两个香客,而寺里的僧人都早早用了饭,现在正在诵经。
她撩起衣摆,直接坐在了傅云疏身边,用手撑着脑袋侧过头看傅云疏,装作一副妖女撩人的模样。
傅云疏与她眉来眼去,毫不避讳,子归忍不住咳了一声。
他以为眼前这两人能收敛几分,没想到他们反倒变本加厉,差点儿还要上手了,子归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赶紧出了门。
第三人一走,叶峤立刻立刻收了视线,夹起一根青菜放在嘴里,不吃饭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难以应付可能出现的问题。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采花贼?”
叶峤听见啪嗒一声,扭头一看,就见傅云疏把碗筷撂下,看向门口的方向。叶峤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白傅云疏口中的他是子归,她摇摇头:“应该不可能。”
通过这两天她和子归的接触,叶峤觉得子归是个普通的小僧,虽然有些世俗,但是还算纯净,看起来也不会武功。
“知人知面不知心。”傅云疏将碗中粥一饮而尽:“今天晚上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