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1 / 2)

贪恋

这本就是谣言啊……

徽月伸手想要拿回,路今慈五指并拢,后退一步。隔壁房门要推开,被他按回去,宋铭半天推不开也知道是被人施了法,锤着门: “死小子,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我妹妹也是你能肖想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真气极才骂这么难听……徽月落了空,想的却不是如何拿回这只耳坠,而是真怕这个时候出乱子。

路今慈这个人喜怒无常,容易生气。

她身子微仰,故作平静: “我不要了。你拿回去也好,丢掉也罢,我不要了。”

就这样。

背后小孩颤颤巍巍提醒: “姐姐,快子时了……”

听到没,快子时了。

路今慈不在意,甚至走进来,门关上,靴子不紧不慢将木地板踩得响亮。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锣声响了,打更了。锣声与他脚步声纠缠在一起,少年走到她面前,又摊开手,哥哥在墙的另一端威胁。

但他漫不经心。

徽月指尖一颤: “你又想做什么”

路今慈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她耳垂饱满,如一块莹白色的鹅卵石。少年手指摩挲着徽月的耳洞,她浑身丝丝地痒,耳洞又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穿过。她耳垂一重,听他低声说: “我想,要你原谅我。”

徽月望着他的脸,少年乌黑的眼好像江上摆渡的乌篷船,橘色光点驱散迷雾,阴暗少年有时候看起来有点亮,就好矛盾。

原谅他狼心狗肺

原谅他践踏人真心

他想的倒很可笑,徽月平静道: “可是本就来日不相逢,你要我原谅你有什么用。”

她眉眼弯弯,捏捏他的脸。

这眼神多温柔啊。

原本徽月都等着他发病好祸水东引,好让他跟外头那些千年画皮鬼打一架。可就算指尖在路今慈脸颊上按出一个红色月牙儿,路今慈只是冷笑一声。

徽月皱着眉头,就被他擡手微拨了一下耳坠,对方声音随风吹入她耳窝: “你猜。”

有病。

徽月小指勾起耳后碎发遮住整只耳朵。她耳垂很容易敏感,被碰了两下就微红。

有病。

她重复骂了一句。

注意力回到角落那对瑟瑟发抖的母子,母亲如瀑布垂落的乌发绞在两人的关节处,竟先不吃疼,而是害怕。

房内每个人就听见了门外的戏声。

一拍惊堂木,有人咿咿呀呀地念着台词,依旧是徽月初入客栈那天听的那场戏,只是更悲怆,其中也确实掺合着捣衣声。

有人上楼,脚步声咚咚咚,滞闷又隐含未知的危险。对方笑着敲了敲她的门: “刚刚张方清点数目发现少了一枚铜钱,不知客官可否看见啊客官若是给我,我今夜就不打扰您了。”

看见,或着没看见。

给,或者是不给。

没人知道这两个选项背后是生是死。

徽月拔剑,两指捏着诀。

喜欢吸人精元是吧!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

“姑娘,姑娘你要干什么莫要出去啊!”母亲看她走到门前,慌忙说。

但徽月知道,路今慈在,画皮鬼想要伤害这母子必绕不来他本人,少了顾忌。

宋铭一听不对,也连声: “月月,不要开门,肯定是有诈!”

徽月推开门,将血铜钱抛在空中,然后掌中一团青火将其烧成灰。

少女不以为然。

“你坏了规矩!”

面前的店小二面容扭曲,皮肉慢慢褪去,露出有着黑洞洞眼睛的骷髅头。眼神虽然看着空洞,但露着凶光。

她手中的青火化莲,每一枚花瓣都似冰雕出来的一般。

“去——”

徽月冷声。

这小二被火莲缠身后不可置信: “这明明是师家的绝学!你怎么会!”

千年老鬼懂得倒挺多!

徽月一翻身,躲过了突然袭来的银丝,之前遗漏的线索重现于她的脑海,鸢儿……这是怎么会有关联呢

就连她都觉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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