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小说独家,禁止盗文
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爆开,千万颗细碎星子化作流光,托着长长的尾巴划过深蓝天幕,如细雨落下。
光芒映照在二人身上,一人清俊皎洁,一人明媚灿烂,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傅亭筠吻得很深,他扶着少年的后脑,修长指节穿插进少年蜷曲柔软的头发里,将少年仰得微微脱力的脑袋托起来。
少年比他低了大半个头,站直的时候发顶刚好到他的下巴,是很好亲的高度。仰着头的时候,眼底对着夜空,刚好落进天幕上灿烂的星光,显得明亮非常。
他们亲吻过很多次,也做过很多次比亲吻更亲密的事情,可傅亭筠却觉得怎么也吻不够一般。
他天真可爱的小爱人就像是一颗永远不会融化的糖果,一次次勾着他去品尝,浅尝辄止还不够,即使他表面再怎么克制,内心也每次都无法控制地想要入到内里去,尝到更深更甜美的地方,并在每一处都烙印上他的气味与标记。
“唔...”宁臣欢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受不了地伸出手推他。
男人吻得太深了,粗粝的舌头入到了很里面,几乎到他的舌根,把他整个口腔都要堵住了,一丝缝隙也不留下。
并且傅亭筠亲他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浅浅的啃咬,很轻,不疼,好像只是为了在他唇上、舌尖、内里的地方留下一个浅浅的印痕一般,弄得他痒痒的。
男人就像某种领地意识极强的兽类,在他哪里都要戳个章,占有欲浓烈得毫不掩饰。
“够、够了...”宁臣欢好不容易找到间隙,艰难地抗议着。
可傅亭筠指节捏着他的后颈,极具控制欲地微微收紧了,眸色暗得像是黑沉的夜:“不够。”
下一刻,男人薄薄的唇又覆了上来。
“呜...”宁臣欢浑身都被亲软了,双腿和腰身都使不上力,整个身体全靠傅亭筠单手托着。
暂时性的缺氧让他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一开始还能回应一下男人的动作,用柔软细嫩的舌尖去与对方的舌头相交缠,亲得黏黏糊糊,呼吸间都是粘腻的水声,到后来连回应也顾不上了,只能软着身体,半张着湿红的唇瓣,任由男人对他予取予夺。
宁臣欢迷蒙地半睁着眼睛,望着傅亭筠身后流星般四散的烟火。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万圣节的夜晚,傅亭筠在头顶用西装外套撑起一个保护罩,在狭小燥热的空间内不遗余力地亲吻着他。
那时候的傅亭筠并不像现在这样强势,用强有力的手臂禁锢住他,分毫不让他离开。
而当时的他明明可以躲,却没有动,像个呆呆的木头人一样任男人亲着。
他记得在西装搭起来的狭窄空间里,在从他们身侧划过的漫天烟火和爆竹声中,他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撬动的声音,像是厚厚的冰层,在春日来临之际,不经意地咔擦碎裂开一角。
可宁臣欢还没来得及明白那埋藏在冰层
再后来...再后来又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情,他被绑架、傅亭筠来救他,他们一起逃出火海,傅亭筠将过往对他和盘托出,然后为了照顾傅亭筠,他的逃跑计划一拖再拖...拖到宁臣欢都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跑了。
“呜...云、云哥哥...”
宁臣欢被亲得缺了氧,脸颊上漫起晕红,双眸迷离,本能地叫着那个从小叫到大的亲昵称呼。
每次叫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男人就会温柔一点,这几乎已经成了刻入他骨子里的一种本能。
不知道为什么,宁臣欢觉得今晚的傅亭筠,要比在万圣节的时候强势许多许多,好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野兽,因为担心手里的猎物随时会跑,才不自觉地收紧爪子。
听到那个柔软称呼的傅亭筠终于放开了他,指尖拭去他唇角的水渍,眼底盛着如水的温柔夜色。
等到宁臣欢的大脑从那一阵的昏沉中缓过来,他才温声说:“欢欢,许个新年愿望吧。”
宁臣欢点点头,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天空中绽放的一朵朵烟火,许了个愿。
许完了,他忽然有点好奇傅亭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毕竟男人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会信这些的人。
宁臣欢:“云哥哥,你许的什么愿?”
傅亭筠却揽住他,笑了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宁臣欢撇撇嘴:“我就是好奇嘛。”
傅亭筠撩过他被夜风吹乱的额发,声音有些哑:“我许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愿望。”
“哦。”宁臣欢说,“我也是。”
从小到大,宁臣欢许过很多个愿望,他过生日会许愿,过年会许愿,看见流星要许愿,看见彩虹也要许愿。
幼时他许愿自己变成森林里的小松鼠,因为这样就不用成日被关在学校里上课,也不用写作业了。
少年时他许愿能拥有很多很多的爱,许愿他销声匿迹的竹马哥哥能回来找他,许愿过世的傅叔叔和林阿姨能够在另一个星球上好好地生活着。
成年时他许愿自己的一生能够像旷野一样广阔,像江流一样不息,永远不受束缚,永远奔向自由与光明。
宁臣欢有好多好多像星星一样美丽的愿望,但在这一年的除夕,他只许下了一个朴实的心愿。
他希望傅亭筠这颗多灾多难的脑袋以后都不要再疼了。
年后,宁臣欢开始着手准备CDA珠宝设计大赛的事。
这次的大赛主题是只有两个字——【共生】。
大赛官方对这个词并没有赋予太多有指向性的解释,给了设计师们足够自由的发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