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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流光溢彩的灯火从身侧掠过,将少年漂亮的眉眼映得明明灭灭,像是翩跹的蝴蝶飞过,在少年面颊上留下美丽的倒影。
宁臣欢望着车窗外繁华的灯光,看着街边亮着彩灯的糖果店铺,穿校服的学生情侣红着脸在枫树下拥吻,一时间还有些愣神。
从前日日都能见到的事物,不过是过了一个月,如今看来却觉得恍若隔世。
这一个月里,傅亭筠把他关在景色宜人的小岛上,千疼百宠地哄着,日日耳鬓厮磨,无论宁臣欢怎么打他、骂他、咬他,他都不会生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当然,除了宁臣欢勾结别的男人试图逃跑的那次。
傅亭筠却是做到了像他的承诺那样,将他捧在掌心里,要什么给什么,就是不给自由。
宁臣欢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却没想到最后让他从那个岛上出来的办法,还是撒娇。
——他当然是装的。
他又不是傻子,干嘛明明知道自己有幽闭恐惧症还往柜子里钻。
他只是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一个合理的崩溃理由,让傅亭筠以为他是真的精神崩溃到极点、撑不下去了。
不过钻进柜子里后,宁臣欢是真被黑漆漆的、幽闭狭窄的环境吓哭了,最后也是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扑进他的竹马哥哥怀里寻求庇护。
他的演技其实算不上好,但因为害怕是真的,眼泪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整件事情顺理成章,连傅亭筠也看不出破绽,倒被他哄过去了。
多次逃跑失败后,宁臣欢知道在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不能和傅亭筠硬碰硬,他只能赌,赌傅亭筠还会心疼他,还会对他心软。
他赌赢了。
宁臣欢看着商业街来来往往的行人,无声地舒出一口气。
只要回到他的老本营,这里到处都是他的朋友和人脉,何愁找不到逃跑的法子。
正想着,宁臣欢感到男人握住自己的手掌紧了紧。
“在想什么?”傅亭筠问。
即使坐在车上,四周车门都上了锁,男人也要将他的手牵在掌心,修长手指从他的指缝间穿过,与他十指交扣,像是一把沉重的镣铐将他锁住,深怕他跑了似的。
宁臣欢害怕心里的小九九被人看穿,没敢去看身侧的男人,只垂下眼睛:“没什么,就是太久没回来,有点陌生了。”
傅亭筠眸光微动。
即使前方升着隔板,迈巴赫车内也非常宽敞,可少年却与他挨得很近,纤细的手被他牵着,睫毛低垂,上面落着浅黄色的光影,像蝴蝶的羽翼,安安静静地微颤着。
乖巧极了。
可傅亭筠知道,这样乖巧顺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狐貍般狡猾、凉薄的心脏。
看上去回到家里、安分下来的少年,绝不会就此放弃从他身边逃走。
他薄唇微勾,无声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那有什么关系,无论宁臣欢跑多少次,他都能把人抓回来。
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宁臣欢靠过来,柔软白净的面颊依恋地贴在他的胸口上,温温软软的:“云哥哥,我想出去玩。”
傅亭筠温和道:“欢欢想去哪里玩?”
宁臣欢说:“去找我的朋友玩,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车内没有开顶灯,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阴影。
他没心没肺的小竹马,抱着猫离家出走了十几天,也没见说想他,这才刚回来,倒是开口就说想他的朋友们了。
又或许,找朋友玩儿只是借口,借助朋友的力量逃跑才是真正目的。
傅亭筠眼底掠过几道难以察觉的暗影,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抚了抚少年的额发:“嗯,欢欢想去哪里玩都可以,但要记得回家。”
宁臣欢讷讷点头:“...记得的。”
少年把脑袋往他怀里埋得深了些,不知是依赖,还是心虚。
傅亭筠唇角牵起一丝凉薄的弧度。
他倒是很期待,他的小竹马还能乖巧多久。
或许是终于回了家,还被允诺恢复了自由的缘故,少年今天一整晚都很乖。
路途劳顿,到家时,宁臣欢已经在男人怀里睡着了,他的睡颜很安静,浓密的睫毛静静垂着,白皙脸颊上透着桃花似的薄粉,与醒着时闹腾的模样判若两人。
傅亭筠一路抱着他上了楼,管家在后面牵着一猫一狗,后面还跟着一长溜整理行李的佣人。
虽然少年现在睡得很香,但傅亭筠知道,要是宁臣欢醒来发现昨晚自己没洗澡就睡了,肯定是要闹的。
于是他没有犹豫地径直抱着人去了浴室。
这是他的合法妻子,二人什么都做过了,傅亭筠自然也不必再拿什么君子之礼拘束自己,他褪去了衣物,抱着少年一起踏入了浴池里。
水雾蒸腾,将偌大的室内都蒙上一层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