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柔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是你喜欢的虾仁粥,虾是今早空运过来的,炖得很嫩,凉了就不新鲜了。”
瘪瘪的肚子里传来一声咕叫,宁臣欢咽了咽口水,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闷着头没回答。
他才不要和傅亭筠服软。
为了解除那个破诅咒,他都已经让步得够多了,傅亭筠还这么欺负他。
又过了很久,门口都没有传来声音,久到宁臣欢以为傅亭筠都走了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一声沉沉的叹息。
仿佛无奈地妥协了一般,他听到男人温柔的诱哄声:“如果欢欢出来把这碗粥喝了的话,以后可以和朋友玩到凌晨一点再回来。”
宁臣欢眼睛蓦地一亮。
他跳下床,噔噔噔地跑过去打开门:“真的?”
傅亭筠含着笑看他:“嗯,真的。”
宁臣欢这才觉得掰回一成,心里舒坦了些,哼唧道:“那好吧。”
“欢欢。”傅亭筠视线拢在他身上,“我要出差几天。”
宁臣欢擡着脸,眼尾还残留着哭过的红色,瞳眸却很亮:“去哪里?多久回来?”
“意大利,下周四回。”
“哦哦,知道啦。”
傅亭筠垂眼看着眉梢都微微扬起的少年,身体微微俯下了些:“欢欢,听到我要走了,你好像很高兴。”
宁臣欢心虚地眨眨眼睛:“没、没有。”
傅亭筠擡起手,粗糙的指腹揉上少年的耳朵,将微微发烫的柔软耳垂撚在指尖,捏得饱满圆润的耳垂从指缝里陷出来。
少年说谎时,耳朵总是会发烫的。
“欢欢会想我吗?”他眸光微敛,轻声道。
“会的。”宁臣欢点点头,栗色头发搭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挺翘的鼻尖微红,显得分外乖巧。
这样乖巧听话的姿态,任谁也会忍不住相信从那张嘴里说出的任何话。
傅亭筠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低头在宁臣欢额头上落下一吻:“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面玩儿得太晚。”
“知道了。”
直到傅亭筠离开别墅,宁臣欢坐在餐厅里喝佣人重新热过的粥时,才忽然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因为傅亭筠把他的门禁延迟了一小时而高兴?!高兴得都忘了傅亭筠是怎么摁着他把他嘴巴都亲肿的。
他已经成年了,本来就可以想玩儿到多久就玩儿到多久回来,为什么一定要傅亭筠同意才行?!
就算是他的竹马哥哥,也不能这么管他,哪怕结了婚也不行。
宁臣欢能够理解他这个传统古板的竹马哥哥,在婚后的一些仪式感和执着,但由于性格原因,他对于婚姻这种束缚人的东西几乎有一种本能的排斥与厌恶。
尤其是在得知婚姻为他的母亲带来的不幸后。
宁臣欢烦躁地取下手上的戒指,随意扔在桌上,坚硬的钻石与桌面撞出嗒啦一声脆响。
傅亭筠出门前,亲手为他戴上了五天都没戴过的婚戒。
侍立在一旁的管家见到他的举动,破天荒地主动叫他:“小少爷。”
宁臣欢擡起头,愣了下:“吴叔?”
或许是年轻的傅家家主沉默寡言的性格使然,这位一直侍侯在傅亭筠身边的管家,平日里话并不多,做事时保持在一个足够贴心,又不会打扰到他们私人空间的程度。
所以宁臣欢被叫到时有些微微的讶然。
鬓角已经有了些银丝的老管家,身体微躬,眉目恭敬地垂着:“先生只是太放不下您。”
宁臣欢微微撅着嘴:“那他也不能这么管着我,我不喜欢。”
老管家叹了口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像是被秋风吹过的黄叶树,干枯的树叶一片片落下来:“先生曾经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失去了许多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那之后,他的性格也变了许多。”
又或许不是变了,只是一些天生深埋在骨血里的东西,在不得已的时刻被挖了出来。
只是这些,老管家没有说出口。
宁臣欢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吴叔,傅亭筠在国外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管家却摇摇头。
那是家主严令禁止向小少爷提起的过去。
留下岁月痕迹的一双眼睛,慈爱又无不担心地落在宁臣欢身上:“我只是想告诉小少爷,您是先生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请留在他的身边。”
“先生他,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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