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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禁止盗文(1 / 2)

半夏小说独家,禁止盗文

大半天过去,二人除了短暂地出来透了口气,顺便拍掉背包上积攒的雪外,其余时间都呆在温暖的雪洞里。

途中,他们又间隔着又拨打了几次救援电话,仍然没有信号。二人商量一阵,决定每隔四小时打一次电话,最大程度地留存手机电量。

宁臣欢窝在人怀里睡了个午觉,醒来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到最后无聊得开始玩儿起傅亭筠的手指。

宁臣欢:“我给你看手相。”

傅亭筠笑了笑,任他摆弄。

男人皮肤冷白,指骨修长漂亮,怎么摆都像是一件艺术品。

但宁臣欢在认认真真数这件艺术品上面有几个斗。

他捉着傅亭筠的左右手,来来回回数了半晌,震惊道:“你居然一个斗都没有!”

傅亭筠道:“嗯,我都是流纹。”

流纹,古称“坤纹”,俗称“簸箕”,与之对应的涡纹,古称“干纹”,俗称“斗”。

据说斗越多的人,命越好,有十斗的人更是集天地气运,天生富贵命;而斗少者,尤其一个斗都没有的,命途坎坷,好事难求。

宁臣欢想起傅亭筠十四岁时,父母就都因为车祸去世了,之后又一个人去国外,到今天重新撑起傅家,一路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小时候他总怨傅亭筠一句话不说丢下他走了,如今想起傅亭筠经历的事情,心脏却泛起绵绵密密的疼。

傅亭筠见他盯着自己手指,微蹙着眉好半天不说话,噙着笑意问:“看出什么了?”

宁臣欢回过神,眼珠子转了转,张口就编:“十个簸箕的人一般都心性坚韧,才智超群,一辈子福星高照,就算遭遇坎坷,到最后也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不管他的心愿是什么,最终都能得偿所愿。”

他望着傅亭筠,认真道:“是很好、很好的人生。”

傅亭筠眸色一怔,心脏处仿佛有汹涌滚烫的热流爆发出来,淌入四肢百骸。

迄今为止,他的人生实在算不上有多顺遂,从十四岁开始,命运就像是脱了轨,从此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但此刻,有人握住他的手,说你会柳暗花明,得偿所愿,会有很好很好的一生。

傅亭筠轻轻笑了笑。

他想,他的确从万丈深渊里爬了起来,触碰到了足以照耀他一生的光亮。

傅亭筠忽然手腕一翻,反将宁臣欢的手掌摊开,低头察看:“欢欢的指纹是什么呢?”

宁臣欢刚才瞎编了一通,现在还有些心虚,抽回手,小声说:“不用看了,我十个都是斗。”

“嗯?”傅亭筠眼神似乎动了动,“十个都是斗?”

“嗯。”宁臣欢闷闷道,“说是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富贵命,但我觉得好像不是很准...我最近都快倒霉死了...”

傅亭筠眸光微凝,忽然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斗与箕,分别对应干和坤,十个斗与十个箕的人,乾坤互补,阴阳相交,是天定的姻缘。”

“啊?”宁臣欢傻眼,“还、还有这种说法?”

“嗯。”傅亭筠眼底漫上了浅浅的笑意,“看来我与欢欢,纠缠匪浅。”

宁臣欢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心想那这种说法怎么没说过斗与簸箕一个弯一个直,压根缠不到一块儿去呢...

他闷闷想着,况且他挨谁谁倒霉,还是在解除诅咒后,尽量离傅亭筠远一点儿吧。

天色渐渐转黑,气温降至零度以下。

傅亭筠弄了些雪来堵住大半个洞口,但即使在避风的雪洞内,寒意也密密麻麻地钻进骨头缝里。

小小一撮的火堆静静燃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虽然有打火机,但这里海拔太高了,植被几乎没有,他们只能找到很少很少的草叶,烧不了多久就快熄了。

宁臣欢只能缩在傅亭筠怀里,打着哆嗦:“云哥哥,好冷啊。”

傅亭筠默了片刻,将自己登山服的拉链拉开,再收紧手臂,让宁臣欢埋在自己胸口:“这样睡吧。”

与登山服冰冷的外层相比,贴在内层的羊绒毛衣要温暖太多,宁臣欢只觉得自己像是骤然泡在了温泉里面,男人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忙手忙脚地拉过傅亭筠敞开的外套:“这样不行,人睡着以后体温还会下降,你会失温的。”

傅亭筠顿了顿,“就靠一会儿。”

宁臣欢还是坚定摇头。

忽然,他灵光一闪,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云哥哥,我有个办法,你把衣服脱下来。”

傅亭筠:“嗯?”

宁臣欢:“快点快点。”

他说着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傅亭筠也不犹豫,很快将厚厚的登山服脱掉了。

没了防寒防风的羽绒外套,冷气顿时顺着毛衣缝隙钻进来,冻得宁臣欢打了个哆嗦。

他动作迅速地,将两件衣服平铺在地上,上下对齐。

傅亭筠耐心看着他,即使冷得嘴唇微微发白,也没有催促。

只见宁臣欢将一件衣服的左边拉链,和另一件衣服的右边拉链拉在一起,又将剩下的右边拉链和左边拉链拉在一起,然后提起一件被拼接起来的“超大号登山服”,惊喜地道:“成了!”

傅亭筠看着那件奇怪的“双人服”,微微愣神,随即忍俊不禁。

父亲还在世时,常说他做事循规蹈矩,思维古板,不知变通,而宁家那位小少爷,虽然贪玩好动,但头脑灵活,做事活络,要他多学习别人的长处。

傅亭筠却知道,在少年天生富有的创造力这上面,他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

宁臣欢一边打哆嗦,一边得意洋洋:“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穿了,我可真是个天才!”

傅亭筠展开清俊的一弯眉:“嗯,欢欢真厉害,快穿上吧。”

宁臣欢把衣服递给他:“你先穿,我穿了你就不好进来了。”

傅亭筠嗯了声,接过衣服套上,手也伸进袖子里。

然后他就见宁臣欢像只小松鼠般,从衣摆,软软的发顶戳得他脖颈皮肤微痒。

二人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只不过这次,他们不再是分隔的个体,而是像连体人一般,共穿着同一件衣服,共享着同样的体温。

宁臣欢没有把手伸进袖子,而是整个人贴在傅亭筠怀里,手臂环绕住男人宽厚的肩背,像八爪鱼一般把他贴紧了。

他嘿嘿笑道:“这样是不是暖和多了?”

宁臣欢体温本就比他高一些,此刻只隔着毛衣贴在他身上,像个热烘烘的小暖炉,蒸得呼吸中都是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香气与温暖。

傅亭筠笑了笑,搂住他:“嗯,很暖和。”

二人在寒冷的夜晚相互依偎着,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而身上的连体登山服像是一床厚厚的大被子,保护他们不受风雪侵袭。

傅亭筠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荒谬想法,好像就这么抱着人过一辈子也不错。

宁臣欢在他怀里拱了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脑袋靠在他颈间:“云哥哥,晚安。”

傅亭筠:“嗯,晚安。”

二十分钟后,宁臣欢睁开眼:“我睡不着。”

傅亭筠:“怎么了?”

宁臣欢:“应该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傅亭筠也没睡着,他们白天为了保存体力,中午睡了快四五个小时,到现在压根不困。

宁臣欢忽然擡起头:“我们来玩游戏吧!”

傅亭筠:“什么游戏?”

宁臣欢冲他眨眨眼睛:“真心话大冒险!啊,不过现在玩儿不了大冒险,只能玩真心话了。”

傅亭筠:“真心话?”

宁臣欢:“就是我问什么,你都必须要如实回答,相反,你问我也一样。怎么样,玩不玩?”

傅亭筠静了片刻:“好。”

宁臣欢兴致勃勃:“我先来,你小时候有没有被打过屁股?”

傅亭筠:“...没有。”

傅氏家教虽然严苛,但傅亭筠小时候就知书达礼,极少挨打,要打也是打手心,打胳膊,最严重的是用藤条抽在背上。

宁臣欢:“嗯,到你了。”

傅亭筠顿了顿,问:“欢欢在五岁之前,都和谁一起玩?”

宁臣欢愣了下:“五岁?”

“嗯。”

宁臣欢讷讷道:“那么小的事情,我早忘了...”

但好像五六岁以后,他大多时间都和傅亭筠一起玩,宁臣欢回想着。

傅亭筠也没说什么,嗯了声:“该你了。”

宁臣欢想了想,眼睛乱飘地问:“...你在很多年前,嗯...就是小的时候,或者在国外的时候,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次傅亭筠沉默了很久。

最后,宁臣欢听见他回答:“有。”

空气静下来。

宁臣欢安静了几秒钟,笑嘻嘻说:“到你问啦。”

傅亭筠眉头微敛,低声问:“这些年打雷的时候,欢欢都是怎么过的?”

“啊?”宁臣欢一呆。

他也不知怎的,声音莫名就小下来,支吾着道:“就...把窗户关上,然后戴耳塞...有时候也会和别人一起睡。”

这个“别人”是谁,不言而喻。

宁臣欢偷瞄着男人微微沉下来的眉眼,没敢说“有时候”其实是“大多数时候”。

傅亭筠轻轻嗯了一声,用目光示意他继续问。

宁臣欢把问题在心中打了几转,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当年...为什么出国,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也不联系我?”

这个问题他在几个月前已经问过一次,那时候傅亭筠没有回答。

宁臣欢看着男人英俊沉静的侧脸,心跳渐渐快起来。

傅亭筠会回答吗?

可回答他的是比之前更长的沉默。

傅亭筠搭在他后颈上的指节动了动,那双月亮般清冷静寂的眸子望着他,声音很轻:“抱歉,欢欢换一个问题可以吗?”

宁臣欢哦了声,整个人像是被戳了一针的气球,忽然泄下气来。

他其实还想问,傅亭筠脖子上的戒指是哪儿来的,但现在看来,有些问题,傅亭筠或许并不会回答。

耳边想起细微的“啪”的一声,火堆烧尽,微弱的光亮熄灭了。

雪洞中骤然黑下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二人交缠的呼吸声。

半晌,宁臣欢趴在傅亭筠肩膀上,声音闷闷地开口:“不问了,困了困了睡觉了,云哥哥晚安。”

傅亭筠垂着眼睫,没有人看见他隐在黑暗中僵硬绷紧的神情。

他轻声说:“晚安,欢欢。”

怀里的人渐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傅亭筠却望着黑暗处,英俊的眉眼像是覆着一层寒雪,始终没有闭上眼睛。

在洞外模糊的风雪声中,他的记忆渐渐回溯到旧时。

幼年,宁臣欢因为胆小,被其他小孩捉弄,关在陋巷中的一个破柜子里。

那个雨夜漆黑而阴冷,找到柜子里的宁臣欢时,他惨白的脸色不比怀里的小孩好到哪里去。

父亲在世时,为人平和宽厚,哪怕在商场上也之奉行君子之道,从不使用下作手段。

他的名字“亭筠”,取自苏轼的“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

父亲希望他生如修竹,有君子之节。常教他君子怀德,胸襟当纳百川。

可九岁的傅亭筠,那时却是头一次对人生出了切实的、浓烈的恨意。

他雇人抓住了那几个欺负宁臣欢的小孩,把他们绑到比那个陋巷更偏远的荒郊野外,在只有狭小缝隙的黑箱子里关了一整晚。

父亲知道后,常年温和的脸上爆发出很大的怒火,仿佛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教子无方。

他被罚跪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十道鞭子。

父亲问他,知错吗?

他说知错,但不后悔。

于是鞭子又多了十道。

背上的伤口还未愈合,父亲就带着他上门挨个赔礼道歉。

但那些小孩的父母依然如同看一个恐怖的怪物一般,对他如避蛇蝎,没过多久就举家搬迁了。

后来宁臣欢拉着他的手,问那几个玩伴怎么都不见了,是不是因为他胆小不和他玩儿了。

父亲从小教他,诚者,君子之所守。*

于是从不会撒谎的傅亭筠,平静地说出了他所做过的事。

他的小竹马听了后,呆愣愣地望着他,半天没说话,苍白小脸上血色尽失。

好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心中如同明月一般温柔皎洁的云哥哥,竟会做出这样黑暗可怕的事情。

宁臣欢被吓得不轻,连着一周都没有来找他玩儿。

但过段时间又像完全忘了似的,和从前一样,像只小蝴蝶成日黏着他飞来飞去,甜甜软软地叫他云哥哥。

那之后,傅亭筠渐渐开始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让他的小竹马知道的。

小蝴蝶胆子很小,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扑棱扑棱翅膀,从他身边飞走了。

第二天中午,宁臣欢被傅亭筠叫他的声音唤醒。

一同传入耳中的,还有雪洞外,从远处传来的嘈杂脚步声和呼喊声。

傅亭筠抚了抚他微愣的脸,笑意温和:“欢欢,电话打通了。”

宁臣欢呆了一秒,紧紧抱住了他。

医院。

宁臣欢裹着毯子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抿着杯子里的温水。

被困时间不算太长,他们又最大程度地保证了体温不流失,被救援人员带回到市区时身体并没有太多不适。

但二人还是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现在只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就行了。

吃了好几顿饼干和干巴巴的方便面饼,好不容易能吃饭了,宁臣欢还嫌弃医院提供的餐食不好吃,要傅亭筠去给他买海鲜粥。

现在VIP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电视上女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

宁臣欢等得无聊,正用手机打游戏,忽然在新闻中听到“雪崩”的字眼。

他下意识擡头。

女主持人的话语一个不落地灌入耳中:“这次雪崩由突发性大风引起,覆盖范围较小,加上区域较偏僻,只有两名游客被困,另一名向导人员则在当天脱险,回到城区及时寻找救援,无人伤亡。”

宁臣欢呆愣愣地盯着电视,手机游戏里的小人已经被追来的怪物打死了,他却完全没有注意。

小范围、突发性、无人伤亡。

宁臣欢心脏一紧,只觉得太阳xue一突一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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