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道的诗性辩证法》
——论树科粤语诗中的存在困境与生命自觉
文\/诗学观察者
一、存在主义的单行道图景
树科的《人嚟车往》以粤语方言构筑的现代寓言,恰似萨特笔下\"存在先于本质\"的生存图景。诗中\"单行道\"的意象既是对香港都市地理的写实描摹,更是对生命本质的哲学转译。诗人以\"东南东北\/北东北西\"的方位迷阵,解构了现代人看似多元的选择幻象。这种空间修辞令人想起波德莱尔《恶之花》中\"交错如迷宫般的巴黎街道\",但树科以粤语特有的\"嘟系\"(都是)反复强化宿命感,将存在主义的自由困境转化为具有岭南特色的生存实相。
二、方言诗学的解域化书写
粤语作为岭南文化的活体基因,在这首诗中展现出独特的诗学张力。\"走咁\"(这样走)、\"拉尾\"(最后)等俚语构建的语音场域,恰如德勒兹所说的\"少数文学\"对主流话语的解域。诗人有意保留\"噈\"(就)、\"啲\"(一点)等语气助词,使文本在标准汉语的规范外形成韵律褶皱。这种语言策略既是对威权话语的温柔抵抗,也暗合巴赫金\"众声喧哗\"的对话理论——当\"会走得快啲\"的汽车引擎声与市井粤语混响,现代性焦虑在方言的缓冲层中获得诗意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