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渐渐暗了下来,璐悯叫退了下人,见晏泽闷闷不乐的坐在,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询问:“王妃这是怎么了?”
晏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将手抽了出来,侧过头不言语,像是生气了般。
“哎呀,好娘子,别不理我,白日里为父是不是吓到你了?”璐悯又悄悄的拉上了他的手,替他撩了撩碎发,又说,“那个疯狗……哦不,是叫哥哥才对,是他打本王子在先的啊,给他敬酒还拿酒杯砸你的夫君,你看他不是不知好歹是什么?”
怎么没砸死你。
晏泽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转过头,声音酥酥的:“可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哥哥,在大喜之日险些将他打死,就是你不对。”
“好好好,为夫错了。”璐悯见他仍然不见喜色,便率先低了头,“娘子的手为何这般冰冷,可是这天儿太冷了?不如你我找些歇息如何?”
蓦然,璐悯将他搂住,迫使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满脸坏笑:“如何啊,娘子。”
晏泽心一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侧过头不再看他,似害羞般不看他,却紧紧锁着他的衣衫:“夫、夫君。”
脑海里却涌起杀了他的念头。
理智又在说现在动手不是时候,但在这么下去恐怕真要被拔光,然后暴露男儿身。
望见桌上的酒,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交杯酒还没喝呢。”
璐悯捏了把他的脸,片刻将他慢慢放了下去,起身就要去倒酒:“好。”
晏泽趁着空挡,拿出身上携带的扇子,将扇子的排口轻轻往手上拍了一下,锋利的刀刃便露出来,眼看着他要转身,急忙将扇子放入枕头下:“夫君,妾身有些不舒服。”
璐悯闻言又将酒放下,立马走了过去,着急忙慌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心口。”晏泽微微蹙眉,握着心口,叫人心生怜惜。
璐悯正要伸手查看,蓦然被握住嘴压在了床上,他还有些懵:“娘子,你……”
本以为是什么好玩法,直到见他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带着利刃的扇子,才好似明白了什么般,瞳孔紧缩。
“只有夫君死了,奴家才能好呢,夫君愿意为了奴家去死吗?”晏泽眸光阴冷。
璐悯猛地摇头:“不……”
晏泽勾起唇角,“嘘”了声,恢复了自己正常的声音:“忍你很久了,去死吧。”
随后毫不留情刀刀捅入他的心口,紧紧捂着璐悯的嘴,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很快身下的人便咽了气,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晏泽手指一抖,利索的起身正准备大开杀戒时看到了苏子衿那张脸,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苏子衿走上前将他头上的凤冠取下来,随便拿了个木簪帮他盘起来:“别说,我把牢门的钥匙偷出来了,你这身喜服穿着不好办事儿,我特地给你拿了一件其他的。”
晏泽垂眸见只是件素衣,不是什么别的奇怪的衣裳后,松了口气:“有点良心。”
“快去吧,到时候我北门接应你们。”
晏泽“嗯”了声,从窗户跳了出去:“你也保重,不要被发现。”
见人走时候,苏子衿又看向了早已断气的璐悯,冷哼一声:“真是便宜你了,若是换我哪怕是死也要把你大卸八块。”
*
牢房内。
晏泽一路上出来的很轻松,不少守卫都被苏子衿干掉了,凭着监狱通行证,他来到死囚区,不少囚犯都直勾勾的盯着他,有些过于变态的还冲他勾手。
“小哥哥进来玩呀。”
晏泽浑身一颤,跟着监狱长准确的找到了关押秦以风的牢房,只见他浑身是血的缩在角落里。
“把门打开。”
监狱长正要拿钥匙时,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差异的往回看了看:“这位大人,您先等着想必钥匙是丢了,下管回去找找。”
找也找不到,毕竟钥匙在他手上。
等人走远了,晏泽才打开了牢房的门。
许是听见了声音,秦以风十分警惕猛然擡起头,见到是他后目光柔和了下来,想起白日的事儿赌气般偏过头:“快说爱我,不然我不跟你走。”
晏泽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爱你,快点走吧,不然他们该发现我有问题了。”
秦以风“噢”了声,刚想起来,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若不是被扶着险些跪倒在地:“我的左腿好像断了。”
他瞥了晏泽的目光,心里想的却是,这人会不会嫌弃自己。
又笨又没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成亲,切无能为力。
晏泽将他背了起来,小声安慰道:“以风你撑住了,宫外北门苏子衿就在那里接应我们,晏尘溯估计带兵也很快赶过来了。”
秦以风靠在他的肩膀处:“阿泽,你不是在同那个二王子成亲吗?”
“他被我弄死了。”晏泽拔出腰间剑鞘中的剑,见到看守牢房的侍卫便杀,也不管有没有漏网之鱼,拼了命似的往外面跑。
出去后,便发现璐渊已经带着士兵追了过来,眼瞧着他们发现了自己,又急忙往北门的方向跑:“以风,撑着啊。”
“你怎么突然这般厉害?”秦以风为了不被甩下来,紧紧抱着他,“你知道吗?当时我好害怕,我看着那畜牲吻你,我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晏泽此时额头早已沁出汗水来,他气喘吁吁的带着秦以风藏到偏僻的寝殿后面,恢复了些许力气后,他回头询问道:“以风,你知道知道北门是哪边吗?”
秦以风点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