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第十七章

秦以风重新坐下,靠近他蓦然闻见一股血腥味,原先以为是错觉,直到无意间瞥见他嘴角渗出的鲜血,微微蹙起了眉:“晏泽放宽心,忧思过重也会伤身,与其想这些倒不如先养好身体,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我会的。”也是,想太多也做不了什么。

秦以风“嗯”了一声,“其余的吃不下便先歇息吧,我守着你。”

晏泽听了这话,怔住了,他眼睛确实酸涩疲惫,垂眸笑了笑,也许睡觉是逃避显示的最好办法吧:“有劳以风费心了。”

“晏泽说笑了,应该的。”秦以风接过剩下半碗米粥的碗,放到一边,替他盖好了被子,轻声安抚,“睡吧,没事的。”

闻言,晏泽心里泛起阵阵苦涩,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梗在了喉咙里,最终只落下句:“好。”

待他入睡不久,秦以风怕他忧郁而睡眠不好,便起身为其点了安神香,见他眉头舒展开才端着碗安心离开,刚出去准备将门带上,就撞见不知何时开始守在门外的徐溪:“母亲?您来次所谓何事?”

“又没吃饭啊?”徐溪又问,“六殿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秦以风疑惑的问:“母亲您这么担心他为何不去看看他?一直躲在门外做甚。”

徐溪欲言又止,自然是心中的愧疚在隐隐作祟,使她不敢去见,随着一声叹气,她目光复杂,犹犹豫豫问了句:“你怪娘吗?”

秦以风茫然:“什么?”

他没听懂。

徐溪心里不安宁,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语气波澜不惊:“我的身份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你怪我吗?”

此话一出,秦以风有些绷不住了,鼻子酸酸的,泛起苦涩:“怎么会呢?您可是孩儿的亲生母亲,您又有什么错呢?”

“以风啊,你对六皇子那孩子好些,万不可让他再置身于险境,他嫁过来为我们将军府做的够多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常年足不出户,也未曾有熟人能帮到她,迫不得已求了晏泽,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那日瞧见晏泽奄奄一息被送回来差点吓坏。

不过幸好,吉人自有天相,晏泽没事。

“孩儿知道了,母亲您小心别受凉了。”

徐溪这时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似是在感叹又似是在告诫:“人啊,总会因为得不到的权利与利益而滥杀,得不到别人亦别想得到。”

“……”

兵权。

这是晏泽第一时间所想到的,无意间他撞见徐溪眼底的凄凉,眼瞧着中秋佳节应该是想父亲了,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自打他父亲去世后,将军府各种节日都未曾再正儿八经过,中秋节更是如此,每年中秋徐溪出门都会在他父亲坟前守了三天三夜,回来时满脸憔悴,但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般安然无恙。

秦以风此生最骄傲的事,就是父母亲极其相爱,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妻子,自己也活在幸福当中。

直到他的父亲战死沙场,家里的氛围都变了,徐溪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几乎魔怔了。

“你记着。”

徐溪的话把秦以风拉回现实,他点头认真听着:“您说。”

“不要轻易与有夺嫡机会的皇子统一战线并辅佐他。”

秦以风暂时还没这个想法,他也不想参与几对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

“为何说这些?”他疑惑。

徐溪右手攥紧,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庞,轻轻摩挲着他的眼角,“兵权就是祸害我们家的源泉,如今你做了你爹的位置,便要和你爹一样,不仅要操心外患,还要担忧内战,娘不希望你走你爹的老路。”

什么老路,战死吗?

“何意?”

徐溪收回手,笑了笑:“你爹并不是死于战场之上。”

秦以风瞳孔地震,一时失了礼数:“你说什么?!我爹他怎么可能不是……”

徐溪将手指竖立于唇边,示意他噤声,小心隔墙有耳,随后自顾自望着天,小声喃喃道:“他是死于他誓死守护的诺言,死于可畏的人言,死于难测的人心。”

“亦是……”徐溪擡起手掌,看向自己的手心,苦笑一声,“同我脱不了干系。”

秦以风眼眶有些湿润:“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你爹曾自诩天下第一,心中的那股狂到而立之年也未曾抹去。”徐溪瞥了他一眼,神色逐渐有些魔怔,“你记得吗?那日你爹的尸首是如何的?”

这话一下子把秦以风拉到父亲战死的那日,只记得两张白布,是自己的父亲,还有柳言澈的父亲,那年他正值豆蔻年华没有人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以风诚实的摇摇头。

然而,徐溪突然笑了,近乎要癫狂,语气却平静如水,“言澈他爹死在前头,整张脸烧的不成样子,头颅被生生被绞了下来。而你爹,万箭穿心,胸口致命的一剑是他真挚的好知音捅的,回来时早已不成人样。”

“那日北禄之战有六殿下帮你挡着,可若来日呢?你……”

秦以风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父亲的知己是何人?”

徐溪顿住了,“你动不了他的。娘只是想告诉你,你该长大了,做错了就要你或你身边的人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

最新小说: 神祇沉浮 拖后腿,我是专业的 我与黑化反派HE了 云飞扬 桑榆非晚 我真不是自恋狂【修真】 师尊总以为自己是npc 疯批少爷的保镖欲图不轨 狐貍饲养手册 战神家的小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