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晏泽呆愣在原地,脸上洋溢的笑容一寸一寸的冷下来,他亦不知为何心会这么不好受,出于现在不想暴露武器,只能听话呆在原地。
难道说重生的不止他一个?
望着秦以风离去的背影,他深深陷入了沉思,院内动静不小,似乎惊动了侍卫,最后黑衣人一定会被活捉,不幸运的话黑衣人可能会自尽。
若不是自己刚才扰到秦以风了,说不定黑衣人已经被抓住了。
想着想着,晏泽又自责起来,到底自己是个累赘,净给人添麻烦。
没一会儿,秦以风就折回来,撞见晏泽作了个辑,后语气关切的问:“殿下,您没事儿吧?”
“人抓到了?”晏泽眉头紧蹙着,视线不自觉往他身上探查,仔细瞧他有没有受伤。
最后松了口气。
秦以风被逗笑了,“回殿下,人抓到了,就是服毒自尽了。”
“……”他就知道。
不过倒也正常,晏泽“嗯”了声,越过他往自己房里走去,却被他反过来握住手腕,拽到了怀里。
“放肆!”晏泽面色铁青,愣是没同他动起手,仅仅发出警告。
秦以风知趣放了手,语气带着商量:“臣怕还有刺客来打扰殿下,所以可否今日臣与殿下同榻睡?”
晏泽看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同意:“那便早些歇息。”
秦以风松了口气,其实他就是被自家母亲硬叫过来的,不然铁定要挨一顿骂,如今碰到了刺客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
一大早,晏泽就出了门,在将军府不远处寻了半天,昨日翻来覆去整夜没睡安稳,太过警惕的性子秦以风稍微动一下他就醒了。
这也导致他又起晚了,忙忙碌碌穿好衣裳后赶去市集上,人群拥挤熙熙攘攘。
晏泽依稀记得,在徐溪死后所有人都说是他克死的,新婚第三日死岳母闻所未闻,指责声遍地,他只得呆在后院中养养花、喝喝茶,外面发生过什么浑然不知。
终于,他人群中寻觅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母亲。”
想是听到声音,徐溪回了头,见到感到十分疑惑:“殿下?您怎么来了?”
晏泽轻笑,却因前世于后院呆太久,几乎要遗忘掉儿时学的保命一招一式:“回母亲,将军府太闷,想着也出来看看。”
路旁有小贩闭眼躺于摇椅上晃来晃去,椅子嘎吱响,旁边有少年替他吆喝,当真好不惬意。
晏泽多瞧上了几眼,很快正了色,笑着问道:“将军不是不让您出来吗?”
“殿下说笑,哪里有人敢打劫将军府的人?”徐溪确信,微微蹙眉只觉得称呼有些杂乱。
晏泽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看出了她的心事,于是从容不迫道:“母亲,晏泽既然嫁过来了,若是身份还摆在这而,理当是秦家人。至于六皇子这个身份早已是过去式。”
徐溪沉默半晌,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硬是梗在了喉咙里。
“我明白。”晏泽跟着她缓缓走出了人群,地界越来越偏僻,“到时候将军若想娶妾生子我绝对无任何意见。”
他不信徐溪不想抱孙子。
徐溪神情复杂,逐渐产生出愧疚的情绪,无形的给了她一种压力。
“母亲要去哪?”晏泽环顾着四周,只觉得略微熟悉,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渺无人烟,过路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蓦然,晏泽一把拽住徐溪的胳膊,手猛地发力硬是将她拉到了个空无一人的巷子里,且捂住了嘴,食指竖立于唇边:“母亲,别出声,外面没动静了赶去将军府,让他带人去燕南山。”
徐溪吃疼,整个头有些发晕。
缓过来面前已经没了身影,躲在墙角偷偷看着。
只见晏泽被几个黑衣人禽住,一掌将其打晕,相视一眼,有人开口:“这不是六皇子?我刚看到那老东西过来了,怎么没影了?”
随后又响起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完蛋玩意儿,这个死病秧子肯定察觉到我们了!不如我们……”
这时,有人拦住了他:“别啊,再怎么说他也是六皇子,说不定带回去有意外惊喜呢。”
“……”
*
阵阵痉挛的冷促使晏泽睁开双眸,浑身湿漉漉,他被麻绳绑到了木柱子上动弹不得。
有人见他醒了,连忙抄起旁边的木棒子,往旁边墙上敲了敲:“喂,六皇子殿下醒啦?”
“……”虚张声势。
那人气势汹汹朝着他走去,擡起他的下颚,笑得猥琐:“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的儿子,百闻不如一见呐。”
晏泽把脸侧向一遍,手指微微蜷缩,察觉到袖箭的存在后,他轻蔑嗤笑声:“劝你松手。”
“祝安,放开他。”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清闲嗑着瓜子,满地皆是吃剩下的瓜子皮。
祝安放开他,略感无趣,若不是这家伙体弱多病,怕一不小心就弄死,早就上刑了,现在只期望这皇子能识相一点。
“喂,你觉得你的好夫君会不会来救下你的性命?”祝安挑眉笑着,得意的看着他。
晏泽闭上双眸,这副面孔让他胃里翻腾,实在是反感。
“看着我!”祝安有些不满,不屑的冷哼一声,“怎么?还是说殿下您想做一个瞎子。”
“殿下”二字对他来说早已是嘲讽词,因被冷水浇灌,身子微微颤抖,最后强忍下来,呼出一口热气:“困。”
祝安怔了下,往他旁边敲了下,以示警告:“我劝你别太嚣张!”
晏泽勾起唇角,掀开眼帘问道:“你们想要国防图?”
此言一出,祝安又愣住了,看向嗑瓜子的人,诧异:“他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