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行嗯声,开始提问。
“第一个问题,之前你说你们这群人一共是七个,东南西北按照各自所缺五行放置,老爹和冯灼灼在南,陈凤在东,他们苏醒之后也在大致的范围内活动。可他们并不知道五行之事,又怎么会未卜先知地从不越界呢?”
宴娥看着他,暗自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也许这根本不是什么未卜先知,而是被提前灌入我们脑海中的一种警告,警告我们不要离开自己的方位,否则就会有危险。这种警告跟随我们在棺材里沉睡了不知多少年,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根本不需要提醒!”
警告?
孟一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两个字,幕后之人到底是想做什么才对宴宴和老爹他们又是警告又是监视的!
贾扶生也为这两个字所惊讶,他眨也不眨地看向宴娥,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孟一行呼了口气,继续第二个问题。
“你说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警告,只要各人离开自己的方位就会有危险,如果说现在陈凤和冯灼灼陷入昏迷算是一种佐证,那么你呢?”
宴娥被问的一愣,有些摸不着门:“我怎么了?”
孟一行掰着指头算,“你原出于位于西方的西藏,后来受到贾老先生的邀请搬来成都。这些年你去过云南去过长沙,也去过浙江还有广西,你天南海北地四处奔走,早就远离了警告中的西方,可为什么你一点事儿也没有?”
宴娥迷茫地看着孟一行,是啊,为什么我就一点事儿都没有?
不对,三哥也曾离开过南方去过属于西南的云南,他也没事啊!宴娥欲辩证,可转瞬之间却又自行否定了这个推测。
三哥在云南文山不过才呆了三天的时间,如果按照陈凤和冯灼灼发生不适的时间来看,三天实在太短,不具有参考性。
那么是“水土不服”这个推论是错的?
宴娥说了出来,不料却被贾扶生摇头否定。
贾扶生思来想去是很认可“水土不服”,这个推论的“石达也说了,陈凤和冯灼灼两个人的昏迷并不是因为吃坏了什么东西,更不是外力所伤,医生也说虽然她们昏迷不醒但性命犹在。在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就成了最有可能,所以娥儿姐,你的推论应该是对的,她们肯定就是远离方位之后才陷入昏迷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笑了笑说:“至于孟一行说的为什么只有你远离原本方位却一直无事的问题,我现在也弄不明白,不过咱们总会弄明白的嘛。”
宴娥看向贾扶生,举棋不定,忽听孟一行呼了口气,说:“也行,咱们现在把问题先都列出来,后面再找答案也是一样的。”
“那么第三个问题,也是我长久以来都很疑惑的问题。”
不知怎么的,宴娥听到这句话居然有些怯意。
孟一行的功夫不错,被孟英督促着也了解许多他们的事情,也很有些博学杂收的知识,可到底太年轻,总有想不周到的地方。但有一点却是宴娥自愧不如的:他很善于发现问题,并提出问题。
像是之前在象头县的时候,孟一行就曾问过他们这群人到底有多少个;在广西的时候,是孟一行首先提出冯灼灼身上有异香的问题,在长沙时他又提出“实验假设”。每一次他总是能从别人想不到的角度发现问题,给人提供一种全新的思路。他就像是一个举着旗子走在队前的人,在人找不到头绪的时候指引方向。
现在他又提问了,宴娥自知不一定能答的出来,所以心里发虚,害怕他提出的问题又将是一个难题。
孟一行神色很郑重,眉宇间却有忧色,仿佛这个问题比前面的都令他担忧。
他说:“陈凤说她自长到47岁时年龄和容貌就都不再变化,而冯灼灼则一直保持着少女模样。还有你宴宴,20年前和20年后都没有区别,你们都是长到一定年龄就定格了,但是只有老爹不同,他一直在生长,年龄在长,容貌在老,他死的时候60岁!所以我想问的是,他为什么和你们不一样?”
宴娥再一次被问住了。
她何尝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没有谁能告诉他们真相。
或许孟英跟他们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没有长到合适的年龄就走了。或许他定格的年龄是在61岁,但他60岁的时候就离开人世,无法跟她们一样了。
宴娥无法拿这话回应孟一行,一个在60岁就已经死了的人,你却告诉他的亲人他本来应该活到61岁,那该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宴娥沉默着,孟一行忧心不已,屋内气氛顿时凝结起来。
贾扶生眼看不对,忙打哈哈道:“行啦,问题先集中起来,后面我们再一一解决。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探讨为什么娥儿姐东奔西跑没有事,也不是你爹为啥跟她们不一样,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决陈凤和冯灼灼的事情啊。”
“陈凤是不能回象头县的,冯灼灼现在又是孤身一人,白家已经被抄,显然也是不能去的,那到底把她们俩送到哪里去啊?”
宴娥打起精神,想了想便说道:“象头县不能回的话那就在隔壁县城赁套房子先住下,至于冯灼灼…”
这时候孟一行也开口了,他看了看宴娥,说:“她原本就跟我老爹同出一xue,不如就让她住在我家好了。租房子的事儿我等下就打电话回去,叫人尽快办妥,咱们也好尽快出发。”
贾扶生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说:“娥儿姐,那我去安排车票和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