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曲摇了摇头，“抱歉，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无法回答？
怎么会无法回答？
之前那么多问题，不是都有答案么？
凌希的心情忽然有些焦躁。
云曲悠悠开口道：“你觉得，棋子在落下之前，棋局的结果，是注定的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凌希的心有些乱，师兄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出事啊……
明明，她根本不相信云曲所说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云曲说了这样的话，她的心上生出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师兄明明留下了传音玉佩，如果要确认他的位置，只要传音就好了。
……可为什么，她不敢呢？
是因为，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师兄的气息了么。
凌希握着棋子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平稳地落在了棋盘上。
好一会儿，她才问道。
“师兄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么？”
“或者，他是去了类似扶桑境的地方吗？”
所以，外界才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云曲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起伏。
“你的师父应该说过吧，关于你和你师兄的身份问题。”
“你们两个人都是道种，是最接近天道的两个人，也是，最能够得道的人。”
“师兄当初曾经来到神山，出去之后便转修了无情道，这是为什么？”
云曲没在落子，而是直直地望向凌希。
“我说过的，我是曾经的天道。”
“将所有力量都封存于此，你和洛霄都是和天道具有因果之，前途不可限量。”
“当时洛霄来到山上的时候，做出了选择。”
“他选择借用天道之力的因果，短暂地成为天下第一。”
“那时，他是果，你是因。”
“可是力量借出去之后，是需要还的。”
“他现在只是归还了力量。”
“伴随着他成为因，你便成为了果。”
雪下得愈发大了，山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厚厚的雪在眼前，几乎要将人淹没。
因果么？
凌希之前就有朝这个方面想过，但是当时的她，还完全不知道，原来在那因果的背后，是这样的故事。
若是归还了力量，那么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凌希的声音有些低沉。
“他，死了吗？”
云曲红唇轻启，语气轻柔。
“不，他得道了。”
神山之巅，已被落雪覆盖。
一片白茫之中，那酒壶的颜色是那样显眼。
酒壶上刻有桑落二字，是昆仑宗山下苏禾街最东边的铺子所卖。
也是凌希最常去的铺子。
那日，凌希在送别师兄之时，便买了这酒，还有一串冰糖葫芦。
然而竹签已被落雪掩埋。
玄铁剑插在那山巅之上。
明月光辉洒落在剑身，流淌一抹清辉。
旁边的酒壶中还剩下半壶。
淡淡的酒香还在空气之中，好像从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