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世界16
直到半夜斗殴才结束,他们等着,跟他去了医院,在那守到凌晨,然后一路跟到他现在工作的地方。
那伙人叫他卢让,和富酬互相当对方是透明的。
富酬也看见了的场和忍足,知道他们在身后,却当没看见。
那地方戒备森严,他们轮班看着,终于在太阳升起时等到富酬从那出来。
他用熬得眼眶微红的眼睛扫视搜寻,的场主动从层层长满玉簪的花坛后站了出来。
富酬面色冰冷地向左侧的道路偏头示意,然后自顾自走上那条路。
的场按着忍足,且先遥遥跟着。
他步履不停地登上通往东京的电车。
朝阳金黄的光线透过车窗,将车内的栏杆吊环照得熠熠生辉。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神意。”忍足回。
的场默然不语。
富酬撇了下嘴角,幅度不大,惫懒地抱臂瘫坐在座位上,忍足想说点什么,也被他那厌于开口的态度无声噎回去了。
车程半小时,大半时间他眼睛都半睁不闭,仿佛随时会睡着,剩余时间则望着蒙着灰尘的车窗外残余橘色的淡白天空。
广播响起带着电流的女声,电车即将靠站。
“你们在哪落脚?”
忍足:“知道了好叫人杀光我们吗?”
的场:“东京。”
“这周五下午四点,我独自去,一个小时应该足够说清楚了。”他用只有人流中跟他挤在一起的忍足和的场能听到的音量问,“地点。”
忍足还在犹豫,的场已报上了位置。
人群裹挟中,富酬肩膀几次撞上的场。
待出了站,忍足立即拽着的场想要回去商量对策。的场却不移步。
“都约好了,难不成还要跟踪,一夜没睡不累吗?”
忍足跟着的场视线看过去;富酬驻足于柱旁,正在公文包中翻找。
眼镜盒掉了出来,文件也在包边半出不进,他总算拿出个瓶子,倒出两粒一看就苦的药丸干嚼了。
的场下意识地摸了自己身上,想起没有,便伸进忍足卫衣兜里,抓到了糖纸中的糖块。
“不是,糖纸给我留下,我攒了好久的……”
忍足挽留下了寥寥几张,其余彩色塑料糖衣飘向空中又下落,在行人鞋间跳跃游荡。
的场大步走过去,剥开糖衣,直接塞进他嘴里。
“低血糖的话这个比较快见效。”
说着蹲身捡起眼镜盒。
富酬抿着口中苦甜交加的味道,拧起眉头,低头看见的场白皙的手握着送过来的黑眼镜盒。
忍足于后方观望:“有在贯彻安卡说的人文精神呢。”
他接过眼镜盒,和药瓶一并塞进公文包,走了。
一句谢都没有。
被晾在原地的的场起身,撚了下手指,留有些微糖果黏意,以及干燥柔软的触感。
脸色真差。
他好像都没在睡觉。
“白天在东京用米迦的名字,给黑衣组织做法务,晚上在横滨用卢让的名字,给港口afia做财务。”
会面前,安卡在聚在一起的众人面前公布了查到的富酬的底细。
“他那两个主顾正是水火不容的两大龙头不法组织。”最上说。
“他不用睡觉吗?”夜斗惊奇。
“大概见缝插针地睡吧。这次谈话可是要摊牌了。”忍足擦着茶几说。
安卡问迪卢木多:“你的枪在这个世界能拿出来吗?”
“必灭的黄蔷薇之前断了。”
迪卢木多一翻手掌,破魔的红蔷薇横于空中。
“无论哪个世界你的魔力都挺充足,”夜斗环视大体一尘不染的房间,将抹布扔给忍足,“是你神明老婆给你开的挂吧?”
迪卢木多没往这方面想过,眼睛一下子宝石似的亮了。
别再给他无谓的希望了,安卡盯了夜斗一眼。
夜斗躲开忍足扔回来的抹布,虚空给嘴拉上拉链,安分低头。
“安安要这个是有什么用吗?”
果然迪卢木多看安卡的眼神更加充满父爱的柔情。
“要是想弄断的话,你掰可能有点费劲,我来就好。”
“……”掰断它干什么。
暗红锋利的枪尖在六颗蓝石中,抵着富酬身前的那颗,刻下一行细小的字母。
“Dagaz是卢恩文字,象征光明、曙光和希望,持续性的成长,总之是很好的祝福……”
随着临近完成,他气息越来越轻,话音也低了下去。
刻好,他散去枪的实体。
而所有蓝石都浮现出相同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