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妈妈
塔木德难民营崩溃,遗留的武装势力也分崩离析,乔司携几门高.射.炮,轰下了一块易守难攻的宝地。
以塔木德南边的山峰为界,以北,全部纳入玫家势力范围。玫家,成为瓦低最大的地方武装。
蜗居在农田上的难民得以稀释,以玫家为中,阶梯状分为三大块区域:大批难民分到在塔木德居住,以乔司为首的核心人员驻守玫家,靠近华国边境那老和那弄成为了经济开发区,供两国经商贸易,建设学校医院等基础设施。
如今的瓦北,发展得超乎世界想象,俨然成为一条华瓦边境的缓冲带。
——2030年九月九日,玫红旧疾复发,不治身亡。以徐承承为核心的玫家继续屹立在瓦低边境。
至此,华国遗留卧底全部回归,十年清毒计划彻底封存。
落日下沉,余晖染红海面,粼粼波光留住那抹橘红,折射四周。
一切的一切,都带上了昏黄陈旧的颜色。
那是记忆的颜色
该是美的。
乔司转身,离开了这片埋葬她兄弟的土地。
这片曾满是硝烟和血腥的土地
现在已生机盎然,是比喀戎还美的地方
图刚,你的家,我还给你了
我要回家了
乔司擡起头,最后看了一眼低垂的瓦低星空。
没有泪水,没有释然,像个念旧的拾荒者。
只是她累了,行囊也满了,再也装不下了。
此生青春已付,愿余生安然。
诚然,这个世界有许多遗憾。
亚瑟到死也没有等到它的训导员
清礼、学音刚触及梦想就牺牲了
蒲葵放弃了理想
而她也守不住初心
这个破烂的世界,修补起来太累人了
“敬礼!”
领头的军人目视前方,高声喊道,两旁的双色制服军人齐齐敬礼,目送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
那个一生未半,已满头白发的女人。
……
咔咔——
仿真缩小款的高.射.炮玩具车左右摇摆炮筒,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嬉笑,连连发射炮弹。
萨萨拧动方向盘,游刃有余地踩踏板,和后方的小不点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没打中!没打中!”
鹿宁靖手短腿短,发射炮弹和控制炮车前进不能同时兼顾,等她瞄准好了,停下来发射,姐姐早已开出去老远。
“浜浜浜——”鹿宁靖丝毫不生气,沉浸在打击失败的情绪中愈挫愈勇,嘴里配合发出炮弹拟声词。
两辆仿真炮车并不小,只能在宽敞的别墅大厅里循环跑,两人都很守规矩,从不直穿中间用泡沫玩具搭建起来的山峰。
为了和幕布上的画面一样,鹿宁靖特意布置了七巧板桥梁、画板悬崖和画笔水流。幼稚的模拟透着傻气,已经不是五岁姑娘可以接受的了,但凡萨萨嫌弃一点,都和宁靖玩不到一块去。
到底是姐姐,宁靖追了大半天连衣角都摸不到,萨萨心软了,慢下速度。
扑——
一颗炮弹正中萨萨背心。
“呀!”宁靖慌张爬下车,踢开了软软的炮弹,摸萨萨的背。“姐姐,疼吗…”
自然是不疼的,炮弹材质绵软,射程近,还没鹿宁靖的身高远,大大黑黑的圆球像一颗颗粑粑蛋,丑得可爱。
萨萨被击中,正难过自己输了,冷不丁被安慰,心里腾起一股酸意,漂亮的眼睛酝着泪。
宁靖以为惹了祸,一着急,拉扯着本就不多的小卷毛,啊呀个不停。
任大厅如何纷扰,厅堂一隅岁月静好。红木茶案,乌金石茶盘,雾气氤氲缭绕,茶香四溢。
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持茶壶,倾茶水。“在家里,蒲葵陪孩子玩比这还要吵,好久没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喝杯茶了。”
鹿城轻抿茶水,微苦清香,她擡眸看向对案的女人,淡泊素雅,一身的书卷气,像个满腹才情的高校教授,可偏偏,此人是现任溯州海.关关长。
目前华国海.关系统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
“蒲葵呢?今天你带孩子?”鹿城奇怪,颜渊政务繁忙,平日里大多是蒲葵带孩子。
颜渊浅笑,看了一眼孩子们。“开会,每个月总有这么一天,是我和萨萨的相处日。正好,宁靖也缺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