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番外三:婚后日记3
贺玄渊这一闹,直到夕阳西下时分,温怜方才从他的怀里醒过来,浑身筋疲力尽,酸软无力。
可一擡头,就见他眼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温怜真的是怕了,吓得忙将他推开。
“清安清月该吃饭了……”她小声地抗议。
贺玄渊咬咬牙,难得的好机会,总会被那两个小崽子给打断,这段时间总也不能尽兴。
一想到那两个小崽子近来总像防贼一样防着他,贺玄渊心里就莫名不爽。
没有他缠着温怜要,哪里有的他们!
“好,你先回去和他们一起吃饭,我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还没处理完。”他略带遗憾地为她一件一件穿好衣服,起身理了理她的凌乱的青丝,轻笑:“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早点儿回去。”
他这一笑,让温怜心里直打寒颤……
别了吧,还是晚点儿好。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贺玄渊总是缠着她做那事儿,以前没有她的时候,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这份疑惑,直到她和两个孩子吃饭的时候,依旧是没有解开。
清月看着母亲盯着碗里的饭菜,一筹莫展地发呆,不禁和清安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纷纷燃起了怒火。
清安:一定是父皇又打母后了!
清月:我也觉得是,你看母亲的脖子那儿,都有好几道红痕!
清安:怎么办?
清安: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两人相视半晌,默契地点点头。
“母后,”清月靠过去拉了拉温怜的衣袖,眉头皱巴在一起,忧心忡忡地望着她,“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来看一下。”
温怜面色微窘,一时间竟有些结巴:“没、母后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们赶紧吃完,一会儿温习一下徐夫子布置的功课。”
清月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清安,摇摇头。
母亲是个软包子,看来只能等他们一起长大了。
看着两个小崽子安静地吃饭,温怜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愧是贺玄渊的孩子,连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当初她和他刚回来的时候,贺玄渊总是折腾她到半夜,她几乎每晚都体力不支,一连几天,气色便不好了。
贺玄渊也没多想,直接让太医来为她把脉,结果太医红着脸,十分隐晦地指出,让贺玄渊节制一点就行。
有了太医这话,这才让温怜暂得喘息。
晚膳之后,便是温书时间。
灯下,温怜陪着孩子们一起看书,两个小家伙性情倒是像贺玄渊,看书时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温怜腰肢酸软,便靠在另一张桌案的软榻之上,随手拿起一本诗集。
沅芷轻手轻脚地走进门,将手中的木盒递给温怜,小声附耳到:“陛下让人送来的,说是一定要送到娘娘手里。”
说完,她偷偷捂嘴笑。
以前,贺玄渊也没少干这种事情,旁人眼里,那自然是温怜极得盛宠,可实际上,只有每次贺玄渊把人折腾狠了之后,才会事后送东西来赔罪。
有时候是一块宝玉,有时候是一枚簪子,有时候甚至是路旁他看顺眼的一枝花。
温怜习以为常地打开木盒,可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不由一愣。
竟是书?
贺玄渊以前倒从未给她送过书。
不知为什么,她忽地想起今天下午的画册,心里直觉不好,红着脸打发沅芷出去。
贺玄渊应该不至于如此吧,温怜心底暗想,可到底是忍不住好奇。
她先小心翼翼看了眼不远处正专心致志看书的两个小崽崽,好奇又心慌地轻轻取出书,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翻开了第一页。
“咔哒——”手上不自觉一松,画册落了地。
温怜的脸,顿时一片潮红。
她错了,她不应该高估贺玄渊的品性。
清月、清安闻声,擡头疑惑地向她望去,温怜心里一慌,迅速蹲下身将画册捡起来藏在怀里,强行镇定:“没、没事儿,母后没拿稳,你们继续看书。”
两个小崽崽不觉有疑,注意力又回到了书本上。
温怜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贺玄渊竟然给她送这种东西,她就气得要死!
他难不成真的以为她喜欢看这种东西不成?
“母后,有东西掉出来了。”
忽地,清安指了指她的脚下,脆生生的童声让温怜浑身一僵,她生怕他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赶紧将东西捡起来也一起藏在了怀里。
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留下了。
“母后现在困了,你们先回自己宫里去吧,明天再过来。”
温怜忐忑地将两个小崽崽送走,待房门关上,她才敢将怀里的东西放下。
书是那种书,可这张纸是……温怜莫名不敢打开,她不知道贺玄渊又想耍什么花样。
犹豫半晌,她到底是抵不住好奇,忍着脸红心跳将那张纸铺平。
这是……温怜直接愣住了。
这是她,在庆功宴那日在太液池为他跳舞的她。
贺玄渊出征漠北之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谦谦君子,不仅君子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还画得一手好画。
不过,贺玄渊几乎从未画过人像。
温怜将画纸拿到灯下细看,这并不是一副精心描绘的画,更像是忙中抽空闲来勾勒的几笔,可就是这份随意,反倒让画中之人有了几分生气。
温怜甜甜一笑,立时原谅了他今天下午的粗鲁、野蛮和不讲道理。
直到深夜,贺玄渊才忙完回到未央宫,可一进大门便顿住了。
两个小崽崽坐在温怜殿前的石阶上,靠着彼此睡得东倒西歪,虽是夏夜,但更深露重依旧是有几分凉。
贺玄渊皱着眉,蹲下身摇了摇清安。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他神情严肃、声音低沉,吓得两个孩子浑身一抖,瞬时清醒。
“等、等父皇。”清安强撑着胆子回答。
贺玄渊挑眉,这两个小崽子这几日总来挑事儿,今日又想作甚?
“有什么事情不在白天说,非要深夜守在你母后的房门口?”
贺玄渊对这两个孩子一视同仁,但清安毕竟是储君,他对他一向比较严厉,是以清安底气不足地看了看旁边的清月。
清安:怎么办?
清月咬咬牙:我来说!
“父皇,我们有事情想对您说。”清月上前一步,义正词严地看着贺玄渊。
贺玄渊意外:“哦?”
他眸色深沉,清月心里不免打了个寒战,纵使害怕,她却依旧仰着头倔强地望着贺玄渊,一字一句道:“请父皇不要再打母后了。”
贺玄渊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