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牙子还是想尽快办完这事。
赵雪清笑笑说:“我都打算买他们家马车了,我还忌讳这个?走吧,去的礼金我来出,你带路吧。”
到了门口,发现真的是没什么人来,按理说今天是第三天,明天要起灵了,应该不少前亲朋好友都会到场,孝子贤孙也会来,本地习俗第四天早上送灵,但是今天应该还在待客啊,咋没人呢。
交了十文钱当礼金,进入大院,这树怎么都用白纸套起来了,询问得知是种的紫荆花,太艳了,老爷死后,表少爷让人给遮了起来。
赵雪清越发对这个表少爷感兴趣了,这时候还想着遮花,有意思,真有意思。
进入正堂,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人再往火盆里添纸,这让赵雪清突然想起来,她也得去丧仪店把东西买齐了,仵作经验值还靠这个呢。
牙子分明说过卢家就剩一个表少爷了,那怎么会有两个人披麻戴孝呢。本地风俗直系亲属及配偶才能全套装扮,其他依次递减装扮啊。
来了先鞠躬,上了香,心中默念:今日晚辈来替你们卢家查清此案,希望能让凶手伏法,给冤屈得以昭雪。
烧纸男站起来对着赵雪清鞠躬,一擡头,我的天,形如枯槁啊。着悲伤的情绪能表演,这身体状况也能表演?双眼通红,既是这几天哭的,也是被烧的纸熏的,两腮一点肉都没了,身体看上去极其单薄,刚才没看出来,是因为披麻戴孝的显得人还是有点人样的,现在面前这个表少爷,看上去比死了亲爹妈都伤心。
“您是”王表少爷发问,这个人他没见过啊。
“免贵姓赵,叫我赵娘子就好。”赵雪清给了牙子一个眼神,示意牙子说话。
“免贵姓郝,我是咱周记牙行的牙子,贵府上个月在李木匠那里定制的马车,您看贵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原是不应该来的,但是这牙行是中介,日期七天之前就到了,你看这马车您要是还要,那皆大欢喜,付清尾款,立马给您送来,要是您不要了,这位赵娘子就接手了,您之前付的订金也照一半的还给您,毕竟违期了。”郝牙子话语虽然陪着小心,但是说的很有调理。
“这些事我一向都是不懂的,也不曾过问,让管家来接洽吧。”王表少爷说话间就暴露了自己是个不通俗物的少爷。
管家匆匆赶来,说:“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付了定金二十两,约定半月来取,最多逾期七天。”
“现如今这车价值80两,您看您是补上这六十两呢,还是?”牙子也是尽量婉转一些。
“孙管家,账房上还有多少。”听说是卢老爷留下的傻乎乎的少爷居然就开始猪呢必要买下来了。
“少爷,账面上也就剩十两了,庄子上今年没什么产出,就是有拿不出60两去买这辆马车了。”孙管家也是忠心耿耿啊,就剩十两现金了,还呆在这。
这就是赵雪清用现代思维考虑问题了,古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哪怕主人家没钱了也走不了,契约在手里呢,当然你想抢了契约就跑也是不行的,需要主人家去到官府去销契的。你自己拿着契约没用,如果看到哪部小说里把契约少了的以为就没事了的,那都是在侮辱读者智商。没有官府的强力保证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