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手腕与全身都干干净净,没有代表是教会成员的纹身标记。
不是在最开始就已经被他粗暴地按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检查得很清楚了吗?
从迈克尔的角度看来,没有任何的证据和理由指向她。
因为从相遇到现在,一切都写满了偶然,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结果。
即便被那样对待,她都没有不满。
那么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在他的人生里,只有她和其他的人不一样。
言听计从,不会骗他、也不会背叛他。
多么直观的道理,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
爱丽西娅垂眸向下瞧,夜风吹动了她发间别着的大丽花。
一个不稳,花朵滑落,摔得四分五裂。
“迈克尔,”发丝飞舞,她擡高了声音,笑着提醒,“接住我吧。”
迈克尔没有其他的行动,还是站在原地,一副漠视的模样。
但他的视线确是还朝着这边。
接住她吧。
如果只是冷漠地、远远看着她也在眼前摔得四分五裂,那可就再没有饭吃,也没有什么“娱乐方式”了。
爱丽西娅说完后便没再迟疑,她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攥着窗框的手,向下纵身一跃。
她想要的,远不止是简单的[无法被迈克尔杀死]。
在限制下从他手中存活,和他主动选择让她活下去,这其中的意义是不同的。
她承认自己从到酒店开始,就一直在赌。
赌他会不满,赌他在知晓教会的仪式内容后、还是会过来。
赌这个没有感情的精神病杀人魔会接住她。
呼啸的风声几近将骨膜震碎。
渐渐地,风声停下了。
砰得一声巨响,栽向地面。
脸颊一湿,有血蜿蜒着蹭下,黏腻地发痒。
“嘶...好疼...”
只觉得鼻子收到了猛烈的撞击,爱丽西娅眼含泪花,抖着手确认了一番,生怕它脆弱的断掉。
还好,没有骨折也没有出血,手指腹摸到的是蹭上的。
不止是脸颊,就连身上也黏糊糊的,薄薄的裙子布料紧贴肌肤,叫人分外不适地拱了拱。
检查好了自己,爱丽西娅终于可以关注起另外的家伙了。
趴在迈克尔的身上,用手指戳了戳这个垫背的头罩脑袋,她试探地询问:“迈克尔,你还活着吗?”
先是落在了血淋淋连体工装的怀里。
然后在冲击力下把他撞得向后一倒,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头罩里面还在保持粗重呼吸,看样子是没事。
真是顽强的存活力。
咬住下唇,有没有预料到的情绪涌上心头,甚至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心情才好。
她的声音轻轻,细微地快被风吹散:“那你还会想杀死我吗,迈克尔。”
依旧还趴在迈克尔的身上,枕着他的胸口,爱丽西娅缓缓地闭上眼睛,等着自己的心脏别再跳得那么猛烈。
真奇怪,都要比迈克尔呼吸的速度还要快了。
直到听见迫近的警笛与脚步声,她才重新睁开眼。
察觉到有人群在靠近,迈克尔擡手把压着的人拽开,站起了身。
他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爱丽西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吸口冷气,腿和屁股被摔得一痛,爱丽西娅都要对他粗暴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身后就是熊熊燃烧的大楼,火光正在沾着血污的手上摇晃跃动。
参差不齐的白色裙子上也是如此。
“被抓回去和被杀死没有区别,所以,由你带我走吧,迈克尔,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朝迈克尔伸出了手,等他拉自己起来。
爱丽西娅仰头,眼里闪闪发光,笑着请求:“我们再私奔一次吧,迈克尔。”
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没有回应。
迈克尔依旧还在居高临下地俯视,尽显傲慢。
他在嫌弃什么呢?
被他脏兮兮的衣服蹭了一脸的血和灰,形象确实要比往常狼狈。
爱丽西娅有些忐忑。
这家伙就知道欺负她,不会要在这时候袖手旁观了吧?
僵持了一会儿,已经能看见往这边跑的黑压压人群了。
在酝酿了许久过后,雨水也终于下落。
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被雨滴砸中,停在半空的手有些抖。
下一秒擦着那身工装而过,雨珠也被粗糙的布料吸走。
迈克尔有了动作,俯身,揽住了她的腰,将人轻松从地面举起。
爱丽西娅抿着嘴,已经准备要和他说些感动的话了。
然后便突然天旋地转,上半身和脑袋一致朝下,视野里只剩下了黑漆漆的地面。
腰被箍着,肚子硌在坚硬的肩膀上。
是扛麻袋的姿势。
爱丽西娅感动的话被咽了回去,甚至还因为这个动作而呕了一下。
她惊恐地拍了两下迈克尔的后背:“等等,你认真的吗?这个姿势的话会走光的!”
很快就被硌得一阵反胃,转而捂住嘴,失去了活力。
“而且...我感觉快要...吐了...”
像是扛麻袋一样把老婆扛起来
这个男人真的没情趣
跳楼那段被我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