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 / 2)

初见

牧晏听到轰然倒下的声音,她本不想回头,如果不是该死的系统发出一遍遍的警告,她真的不会回头。

锋利的簪子已经完全没入他的胸膛,衣袍上的花瓣由白色成了血色。

谢瑜凤眸含着血泪,狼狈地倒在青石板地面,死死地盯着她,痛和欲,爱与恨交织在一起,他猛得呕出一口血,“牧晏,别再丢下我。”

牧晏眉心微微动了动,转头对着呆滞在柴房里的护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救你们公子,你们公子快死了。”

两个男人不敢多看她一眼,听了她说的话,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面,瘦的甚至跑得过快被凹凸不平的板砖扳倒摔了个底朝天,但又连忙连滚带爬地去看谢瑜的状况,发出哀嚎:“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世子知道会扒了小的皮的啊!”

牧晏把柴房门关上,也挡住了谢瑜绝望惨淡的目光,她连忙蹲下来去查看状况更惨烈的祁韫。

祁韫眼睛紧紧阖上,只剩下眼角滑落的血迹,脸颊上那道深深的刀伤此刻竟然凝成了血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渐渐愈合。

“你这个道士还真有几番神通。”牧晏小声嘀咕,但还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情况还不算糟糕。

她拍了拍祁韫的脸:“喂,你死了没啊。”

祁韫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几声,吓了牧晏一跳,她差点没稳住身体坐到了血淋淋的地面,他声音恹恹:“你再打我,我就真死了。”

“你这伤口愈合的速度这么快,所以眼睛是不是也会逐渐恢复?”牧晏连忙缩回了手,生怕真把他打死。

祁韫这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小娘子,我若是真瞎了该如何?你的情郎为了你将我弄成这样,怎么着你也该养我一辈子吧。”

牧晏难得滋生一些愧疚,她随心所欲惯了并不是什么顾及他人感受的人,但牧晏的原则始终坚定,那就是绝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祁韫这死道士固然可气,但不至于遭受如此惨无人道的对待。

牧晏光是想想剜眼这件事都觉得疼,不由得硬着头皮捡起血泊中的匕首,说出的话都在打着颤:“那种疯子才不是我的情郎,你是不是特别痛苦,实在不行的话……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祁韫疼得龇牙咧嘴,听到她这番体贴的话,表情凝滞了一瞬,半晌憋出一句:“不用了,谢谢你啊,你人还怪好的。”

牧晏本来惨白着脸,已经在继续呕吐边缘的跃跃欲试,可听到他无意间的这句话,脑海里的一根弦突然绷住,心中忍不住翻起惊涛骇浪。

这会自动愈合的身体,不是与她差不多,每回她又是跳楼又是得疫病,每一次身体都搞得破碎不堪,但又被系统慢慢修复损伤,再而重生,改变样貌,继续进行任务。

她生平第一次激动到欣喜若狂,笑容几乎收敛不住,手在发抖,不停地去想该怎么样去确认祁韫的身份。

如若祁韫也是自带系统的穿越人士,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真的有朝一日可以安然无恙回家。

牧晏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被用烂掉的烂梗,她正要开口去问不免又有些犹豫,万一祁韫没学过三角函数怎么办,万一她也被空口鉴抄了怎么办。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柴房四周,确定了没有人,满怀着期待,眼睛亮晶晶的,小声对祁韫唱:“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等了半晌,柴房里一片寂静,祁韫如死人一般躺在那不动弹。

牧晏重重推了他一下:“祁韫,你怎么不说话啊。”

“小娘子,我这都快死了,你还在这唱歌。”祁韫继续瘫在地上装死,完全不配合她。

牧晏被祁韫气得直跺脚,恨不得一脚踹飞他,电光火石间,她身躯一震,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唱歌?这个朝代和现代人说话的语调完全不同,你是怎么听懂我在唱歌的。”

牧晏又蹲了下去,这回揪住了祁韫的衣领,盯着他堆雪般的白发,紧闭的双眸,咬牙切齿:“好啊,你小子可算被我逮到了,原来不是什么仙人道长,而是跟我一样是个穿越过来的打工狗,你还害我这么多次,你要点脸不。”

祁韫表情都未变,即便被她揪着领子,如此狼狈,浓郁的桃花香混合着血的铁锈弥散开,让牧晏脑子也跟着一同生了锈,萌生一种想要摧毁他的冲动。

她及时松开了他。

祁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小娘子,我与你可不同。”

牧晏用怀疑地眼神看过去,不太高兴地问他:“你这便是承认了,咱们俩有何不同。”

“自然你尚且还在被命运玩/弄,而我……”祁韫停住了话茬,不再去答。

他惯常招猫逗狗贱兮兮的表情此刻消失不见,整个人冷凝又沉默,恍惚间牧晏觉得他有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我们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牧晏忽视心头的一丝悸动,不太高兴地说道。

“不知道呢,也许吧。”祁韫缓缓站了起来,长发及腰,银白的发丝沾着血,双眸闭着,皮肤白得透明,看起来又诡异又美丽。

他对着牧晏告别,通情达理的模样:“小娘子,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你的情郎伤的还挺重的,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祁韫告完别转身就欲走,没想到迎来的是头皮一痛,硬生生将他钉在了原处。

牧晏拽着他的银发不松手,闻着他身上浓郁的桃花香,她低声轻笑:“祁韫,你这么急着要离开做什么。我们好歹来自同一个地方,怎么着也是老乡,于情于理,我也该好好招待你呀。”

祁韫实在是怕疼,就这样硬生生又被牧晏给拽回了柴房。

牧晏推了他一下,祁韫本就没什么力气,瞬间摔在了柔软的稻草堆,无力地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咳嗽牵扯着全身的伤痕,疼得他昏昏沉沉:“小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小娘子,我有得罪你吗?”

“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牧晏是真的百感交集,情绪复杂,短短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情绪大起大伏,大惊大喜。

“无可奉告。”祁韫只给她四个字答复,轻描淡写四个字,丝毫没有任何的同情心同理心。

牧晏平静地看向他双颊上的血痕,缓缓启唇:“祁韫,你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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