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初上,九重宫燃起了华灯,偌大的九重宫顿时亮如白昼。
马车并不能进入九重宫,牧晏和谢瑜一同下车,随着其他进宫的臣子往举办宴席的地方慢慢步行。
牧晏换了一身水绿绣月季蝴蝶藕丝裙,水绿的裙装广绣上绣满了大片的金蝶,栩栩如生,好像随时就要翻飞而出,谢瑜后来居上又替她重新梳了少女的发髻,上面簪了几根金灿灿的簪子,眉心的朱砂痣又带了一点艳,称得她灵动又贵气。
谢瑜是一身宽大白色纱衣,云鬓高挽,发髻上简单斜插着一根碧玉簪子,腰间玉佩璎珞,清脆悦耳,整个人如同无暇的白玉,从内到外雅到极致。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瞬间夺去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今日能进宫的大部分都是朝廷的重官,即便是不知道谢瑜的真实身份,但一看她与谢幸川一般无二的容颜,也就知晓她是谢家唯一的嫡女,全都又默契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就在此时,众人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大臣们早就习以为常纷纷避开让道。
下一刻,一身穿锦袍的英俊少年郎君打马穿过了长街,从大臣们身旁疾驰过,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牧晏只顾着和谢瑜说话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还好身旁的谢瑜及时把她拉到身侧,才让她幸免于难。
牧晏半倒在谢瑜怀中,不停地大喘气,脸色有些发白。
谁能想到还有人这般肆无忌惮在宫里策马飞奔。
谢瑜夹杂着薄怒的声音响起,顺便告诉了她答案:“周予知,现在下马道歉。”
牧晏听到周予知这个名字瞬间回想起来了。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态度傲慢,甚至当时她是贵妃都不把她放眼里的少年将军。
真是冤家路窄。
牧晏心想谢瑜大概率是叫不动周予知的,毕竟周予知的目中无人她可是历历在目。
但没有想到的是,十七岁的少年郎君拽着缰绳把马停下,利落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态度诚恳:“抱歉这位姑娘,我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你受伤了吗?我带你去太医院去请个太医给你看看?”
牧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俊美的少年郎耳根通红地看着谢瑜,有些结结巴巴地解释:“谢姐姐,在皇宫里骑马是陛下允许的,我真的没有看到你们走在前面,下次我肯定不骑了,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吓到你朋友的。”
谢瑜神情依旧冷淡,他没有理会周予知,反而问牧晏:“晏晏,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的你别担心,我没有受伤,你和这位周将军认识吗?”牧晏看了看周予知,又看了看谢瑜,瞬间想到了那个当初周予知很是宝贵的桃花络子。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只有几面之缘,并不是很熟,你要是无事我就放心了。”谢瑜替牧晏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目光温柔,眼底都是她,三言两语撇清了和周予知的关系。
牧晏瞬间了然,之前她还真的猜对了,周予知果然是单相思。
不过喜欢上小鱼也不是很奇怪,毕竟小鱼这种绝代风华的女子很难不让人喜欢。
“小鱼你对我可真好。”牧晏抱着谢瑜的胳膊,蹭了蹭谢瑜,语气亲昵。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把周予知忽视个彻底。
天之骄子何时受过这种冷待,周予知有些不满地看着牧晏,牧晏欣然回之以挑衅的笑容。
在场的大臣们看到的却是另一回事,周予知之所以在宫里横行无非还是仗着母亲恒容公主。
恒容公主可是皇上唯一的姑姑,要知道当今皇室基本在圣上登基时基本被屠了干净,如今皇族也是剩下恒容公主和当今圣上。
但圣上至今膝下没有子嗣,这些日子那位去了后心甘情愿为那位守活寡。
更何况近来圣上常常出宫,有时在庙中一呆就是几日,有风声传出圣上有意退位,余生在皇觉寺修行…那下一任继承人极可能是恒容公主的独子,也就是这位小周大人。
但京城里可还有着一位异性王,也就是谢王爷,只怕这位权势滔天的主也不乐意周氏上位。
朝中绝大部分臣子簇拥的对象是宋丞相,宋丞相支持哪一位,哪一位的皇位才能坐的稳当。
如今这三家的小辈聚在了一块,本以为会剑拔弩张,没想到却意外和谐。
当然这些和谐都是短暂的。
至少眼下周予知看牧晏的眼神,已经带着赤/裸/裸的敌意了。
现在的晏晏:我要拆你们的cp
以后的晏晏:你们俩轻点打,别把对方给打死了!!!
本书最惨男主已出现,这是什么抓马剧情,哈哈哈哈,解释一下周予知也不算很喜欢谢瑜,就是有一点点朦胧的好感而已,但第一次做春梦的对象绝对是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