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彧又坐了回来:“为了应沈医生的要求。”
为了应他要求?只听懂前半句,没听懂后半句?
两人之间又沉默许久,贺彧的左手又企图牵上沈琢青的左手,还没碰上,就听沈琢青哑着嗓音来了句:“贺彧,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做你的心理医生,违约费我会尽量......”
话没说完,左手就被覆盖上,贺彧宽大的掌心极其冰凉,像是被条蛇攀附上,难以动弹,贺彧天生幽冷的嗓音在黑暗的光影中传来:“沈医生,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吗,只要是我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会得到......沈医生要不要猜猜我生日的时候许了什么愿?”
“那是我第一次许愿......或者,沈医生猜猜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
沈琢青眼睫颤了下,擡起眸就对上了贺彧逼仄阴郁的漆黑瞳孔,如吃人的漩涡让人心颤,沈琢青被吓一跳,他咬了咬唇,把坐在床边的人用力一推,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几乎吼出来:“我说了,我要冷静几天,你能不能离开我几天!”
床边的人稳住脚步后又沉默了,许久,床边都没有动静。
沈琢青的情绪都要降下来了,贺彧的声音才传来:“沈医生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呢?我与我母亲曾经是最亲密的人,她消气的方式是鞭打我,沈医生是不是也需要这么做?”
“.....”
沈琢青震惊地睁开眼,就听床头柜传来轻微翻动的声响,就听贺彧说道:“用刀吧,沈医生不费力。”
“......”
沈琢青猛地掀开被子,就见贺彧站在柜前,拿着一把精致18厘米长的水果刀,沈琢青眼睛突地睁大,心情震撼到难以复加。
“要不,我自己来?”贺彧看向沈琢青问了一句。
沈琢青被难以描述的情绪激得身体颤抖,在贺彧要动手的时候他忽然低头,只见冰冷的眼泪从他眼眶里大滴落下,滴在白色的被子上。
他发出了细微的抽泣。
眼泪、抽泣,几乎观察不到的举动,被贺彧瞬间捕捉到了,他动作猛顿,像是从未有过的神经被人牵住,忽然难以动弹了,他瞧着沈琢青的举动,忽地没反应了。
许久,脚步声传了开,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贺彧就这么走了。
沈琢青震惊地擡头,眼泪还水晶似地挂在眼眶里,脸颊也闪着一道泪痕。
贺彧就这么走了。
沈琢青呆了几秒,扑腾躺下,整个人泄气了。
眼底又闪着算计和精锐的光。
贺彧动手了,他一来沈琢青就闻出来了,贺彧身上的血腥味几乎是扑面而来。
一定不是他自身的,是那种被沾染上的,说明他在血腥味较浓的环境里待过或是亲手染了血。
贺彧很重视他。
贺彧比他想象得更早知道他受伤的事情,而且替他报仇了。
不过......他怎么就走了?
......难怪,友谊值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