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只在心里暗暗好笑道,“有这么苦吗。”
“好好照顾军师。”
现在凤霁月成了军师,他也时常会与长风呆在医一起,只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好地保持在了某一个平衡点,可以是互相协助的君上与臣下,也可以是一起说话排忧解难的好友。
日子也就这么过着,有四族的协助,很快便打到了黄灯的老巢,只是这个时候黄灯将整个都城封闭了起来,一时之间没法快速突破。
但是王军也并不急,黄灯此举无非是困兽之斗罢了,只关乎于时间长短。
可凤霁月心中总是不安,黄灯这个人他见过,纯正的魔修,当年已然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此那般才能顺利将全盛时期的前任轩辕主拿下,而凤霁月虽未与其正面交锋过,但是他很清楚即便是那时候的黄灯恐怕修为也不会比他差多少。
而这些年听闻黄灯更是以人魂为食,不断吸食修士灵力,如此穷凶极恶,让人不寒而栗的修炼方式,恐怕如今更不好对付了。
他总要想好万全之策,才能保证长风无虞。
凤霁月一人踱步在悠悠山河间,北国依然寒冷。
心中想的多了,渐渐地便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已然走出营帐许久了。
遥望下方已经被黑雾团团围住,窥探不见里面情景的都城,凤霁月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要走到那一步了。
“军师,今日怎的出去这么久”
凤霁月才刚踏进住处,里面便传出了长风的声音,茶水已煮开,看样子他应该等了许久了。
凤霁月微微笑道,稍有歉意地说道“主上久等了!”
他倒不是在意这个,摆摆手示意凤霁月坐下,凤霁月也没有多加推辞便坐到了长风旁边去。
“话说离玄的面具何时能摘下,你我相识这么久了,我却还未见过你真颜,而你日日能瞧见我的,倒是我亏了。”
虽然听得出是玩笑话,但凤霁月心中还是一惊讶,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君上忘了,臣下说过幼时受过伤,这脸毁了怕惊着别人,便一直以面具示人。”
“可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何须讲究那些,还是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捏着茶杯喝了一口,意有所指道,“咱们早该坦诚相待了。”
凤霁月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抚上面上的琉璃面具,他轻轻摘了下来,像是对命运低了头一般稍稍将头低了一点下去。
终于得已看见面具下的面庞,长风眼神中满是诚意,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嫌弃,浅笑道,“你看,也没有惊着我不是。”
这张脸右侧额头到脸颊有着很大的一块伤疤,看起来确实是幼年时候受的伤了。或许是常年佩戴面具的原因,整张脸透着不正常的白,但还是能够窥见一丝清俊秀丽,若不是因为那块伤疤,也该是一位偏偏公子才是。
长风的话让离玄旋着的心放松了一些,他浅浅一笑,说道“你宽宏大度,能容人之所不能容,可是天下人这般多,总不会每个人都如你这般。”人言可畏,谁会喜欢让自己成为他人的谈资呢。
“可是人活着总是要面对的,无论苦难还是不堪,那都是自己的人生。”他像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苦笑道,“一味地逃避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但是我始终相信心之所向即为吾乡。”
“或许吧!”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是事到临头了才发现原来总共不是那般随人心愿的。
“不过为何你那日突然晕厥,还有你的药是?”长风其实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之前离玄身体一直不好,而他军务繁忙,每每总是错过,如今才有机会好好地问一下离玄的身体情况,能常备药,便说明这病已经许久了。
只是算是个人隐私他原本不该多问的,当时看着离玄就那样昏睡过去,他心下却焦急万分,这几天也是一直浮现着当时的场景。
“我自幼便患有心悸之症,原本就是无法医治的,只是幸得年幼时遇到了一位神医,替我诊治,给我配了这药,如此我才能活到今日。”他苦笑着感叹自己命运悲苦,转而又不好意思道,“那时陡然昏过去,惊扰你了,真是抱歉。”
“先不说你是我的好友,便是军师之职那也是王军重中之重,你呀保重身体是第一位的。还说什么惊不惊扰的话。”
对了忘了个事,他转头让人将小灶上温着的陶盅端了下来,一揭开盖子便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这还是赤朱特意吩咐人给你熬的,说是能养气补神。”他一边说着一边乘着汤。
“赤朱?”离玄疑惑出声,他与赤朱不过只是之前见过两面罢了,这人为何突然要关心自己,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正在疑惑间,长风已经将汤端到他面前了,“趁热喝吧。”
离玄并没有立即将碗接过来,他盯着长风,“这位公子似乎和你关系很是亲近,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既然药坦诚相待了,不能光说我,长风你也要为我解惑才是。”离玄表现得足够自然,倒像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一般。
“他帮过我很多,甚至不惜性命救了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他。”他说的是真话,赤朱确实一直都在帮着他,为了他甚至受过很多伤,还几次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他是我非常珍视的朋友。”
“是吗?”离玄心里听到这样的答案,谈不上开心与否,只是顿时觉得空落落的,是非常珍视的朋友呀,“那他对你应该很重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