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差了一步,最后他只是很不甘心的吐出,“长风,我尽力了。”
便缓缓倒了下去。
长风看着渐渐倒下去的人,呆滞了片刻,又看向对面的凤霁月,是怔愣、是难过、是杀意,那样复杂的眼神凤霁月还是第一次在长风身上看到,他就那样望着凤霁月的,眼神中由最开始的仇恨慢慢变得迷茫。
凤霁月突然觉得心口如万箭穿心一般疼痛,突然而来的心悸让他前所未有的怅然若失,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抓不住了,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真正的长风。凤霁月心口处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向长风。
像是圣洁的神水在冲拭着入了魔的灵魂,长风犹如烈火焚烧一般,很快又像是处于寒冰凌冽,他开始剧烈的反抗着、挣扎着。
凤族血液本就有镇魔诛妖之效,而凤霁月是凤族千年难遇的冰凤,他的血非同寻常。
当那条血液红线慢慢靠近长风,像是有灵魂一般慢慢编制成了一圈绕在长风边上,将长风困在其中,然后慢慢地进入到长风体内。
木含医见时机已到,便迅速将早已备好的东西打向长风。
原本暴躁的人,渐渐被压制住了。
只是凤霁月突然一个踉跄,完全支撑不住就要倒下,萧含章见状立刻飞到他身边将凤霁月托住,借着萧含章凤霁月再次站稳身体。
向来严肃的萧含章此刻脸上满是担忧,这样的表情在萧含章脸上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他们很清楚,现在只有凤霁月能将长风救回来。
凤霁月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师兄,我撑得住。”
因为刚刚的一时失神,险些给了长风冲破禁制的机会,凤霁月赶紧以灵力催动血液流通,续上刚刚被打断的血线。
那些血散发着幽幽蓝光,渐渐将长风包围在了其中,逐渐被其所吸收。
终于,那双眼睛慢慢褪去了赤红,渐渐闭上了。
总算是压制住了,如释重负,刚刚靠着意志强撑起来的凤霁月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阿凛,你怎么起来了,木仙君可说过了,你得静养。”
“祭姑,他怎么样了?”凤霁月并没有将祭姑的话听进去,他现下身体虚弱,就连下床都做不到,而他每日必问的便是长风如何了。
自从那日在崖底将即将入魔的长风压制住后,长风便一直昏睡不醒,凤霁月也因为频繁使用灵力,本就因为焚澜发作之期将近而灵力衰微的人哪里禁得起折腾,加之失血过多,也昏迷了许久才醒过来。
当时祭姑感受到崖底异动便赶了过去,等赶到时,凤霁月与长风都已经陷入了昏迷,危在旦夕。
只剩下了同样受了重伤的几位渊清派的仙君。
祭姑毕竟是前任凤主,渊清派向来敬重凤族,有祭姑照顾凤霁月他们自然放心,而且凤霁月身负焚澜之事她也是知晓的。
如此昏迷中的凤霁月与长风便被接到了这里。
“你呀,好好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个小子,老身自然会照顾好的。”
“不过阿凛,你向来性情冷淡,姑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关心一个人,上次我就看出来了,这个孩子对你来说不一样。”祭姑是过来人,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凤霁月流露出的深深爱意呢。
更何况是凤霁月这般向来生人勿近的性格,对待长风却是那么的不同。
凤霁月微微颔首,长风于他是很特别的存在,或许是病中的人更加脆弱,“他不一样,在我这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像是一个糯米团子一样软软娇娇的,又是千年难遇的冰属性魂魄,族中人对你百般宠爱,那时候你刚会说话,见着人了便会笑。”
可是自从凤主凤后离世后,你便将自己关了起来,像是个小冰块一样,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你就这样长大成人,时间匆匆流逝,以前那个爱笑的孩子却没有了。可是阿凛,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没有感情的人生又怎么能叫人生呢,好在你终于找回了自己,因为那个叫长风的孩子。”
虽然她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他一直记得凤霁月小时候的样子,再后来她经历了那些事对人生失去了希望之时,她再次看到了小凤霁月,那时候的凤霁月已初具少年模样,他不笑也甚少说话,但是祭姑却感受到了属于亲情的温度。
她想,或许她的孩子长大了也会是凤霁月这样吧。
凤霁月听着她说哪些遥远的事,很多他早已遗忘了,此刻他的心里只想着长风。
“阿凛,你有了自己心属之人,姑姑很开心,但是姑姑也很担心你,那孩子未来的路终究不好走。”
凤霁月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蹙,“没关系,有我陪着他。”
祭姑微微叹了口气,“姑姑只希望这段感情不要伤到你。”
“不会的,因为是他。”就算是刀山火海、炼狱淬炼他也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