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霁月最近正是脾气不好的时候,一点点小事情的容易引起他的怒火,导致他周边的人最近更加小心翼翼。
听到凤霁月已经睡下了,长风心中总还是对凤霁月藏着些偏爱,他知道最近凤霁月睡眠不好,更不敢轻易打扰他。
只得退而求其次,“渊渟,你知道赤朱在哪儿吧。”长风话中并没有在询问的意思,而是非常肯定地问渊渟。
渊渟没想到长风口中的‘急事’竟然就是找赤朱。
他语气稍稍加重了些,“属下不知,公子请回吧。”面上全是严肃。
“呵!果然是,只是我想不通为何要限制赤朱的自由。”在长风眼里,赤朱依然是那个怀着赤字赤子之心,更是愿意为自己挡剑的似火少年。
他更加想不出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天大的罪,要被关起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赤朱有秘密、凤霁月也有秘密,可是却都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
他落寞地离开了,只是他没有走远,而是直接运气飞到了那个参天的梧桐树上,因为凤霁月常在这里小憩,收拾的很是像样。
以前他总是悄悄躲在此处,借着郁郁葱葱的树叶遮挡住自己,安心地睡在这里,毕竟他知道同一高度的那扇窗扉后面便是凤霁月的寝殿,而凤霁月整像是那金贵的凤凰一般躺在里面。
渊渟看他上去,拦也不是,不拦又总觉得不妥,最后索性叹了一口气懒得管了。毕竟是两人之间的情感事,这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长风就这样侧躺着,轻轻将那树枝往旁边拨了拨,只是今晚那紧闭的窗告诉他什么也别想看。
循着微弱的光,长风知道凤霁月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看着那忽闪忽闪的亮光,忍不住心里笑道,‘这人也真是的,明明就是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还总是不承认,怕黑也嘴犟从未承认过。’
凤霁月这人果然是从头到脚哪哪儿都是倔的每边了,这样一个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爱他深入骨髓、嵌入灵魂,但是又很恨他总是这般无所谓的样子,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又总是那么的伤人。
闻着熟悉的气味,长风渐渐抛下了所有的烦恼,进入了梦乡。
这里一片硝烟弥漫的样子,但是很奇怪这和之前所见的场景不一样,这次梦里的主角变成了他自己,他在指挥着一场战斗,又是那些黄面人,那些人像是杀红了眼一般,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人声。
地面上依然堆满了尸体,早已成为了血海。
然后他看到了凤霁月,凤霁月再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但是梦中的他好像很生气很生气,他抽出赤虏,最后把剑对准了凤霁月的心脏。
长风不停地喊着‘不能杀,不能’,但是梦里的那具身体不受他的控制,那把剑仍然在一点一点地往前刺去,长风又不停的想要喊凤霁月快点让开,可是不管他喊得有多嘶声力竭,凤霁月就像听不见一般,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高高地仰起了头,闭上了那双深邃、满载星辰的眼睛,他在等待死亡,等待着那把剑刺穿他的心口。
看着逐渐逼近的剑尖,长风无力地喊着,“不要,不要......”
在那剑刺进去的前一刻,长风陡然惊醒,他身上脸上就连头发都已被汗水侵湿透了。
长风还沉浸在那可怖的梦境,梦境里的那个人居然那般狠心,他居然要杀死霁月,长风擡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才算清醒一点。
他甩甩头,将哪些汗水甩出去,只是脑海中不时闪现出梦境中的画面他依然后怕不已。
南禺的天也变得寒冷了起来,饶是长风此刻也被一阵冷风吹的瑟缩了一下,满身的热汗加上突然而来的冷风,冷热交加下,长风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天刚刚亮,透过树叶缝隙,长风看着那扇窗依然还没有打开,于是便继续坐着等,他知道凤霁月每日起床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到窗前来看一看的,这是凤霁月积年累月的习惯。
果然,等不到半个时辰,那扇窗终于动了,琨玉退下后,凤霁月才悠悠地走过来,终还是放不下,他透过树叶,直直地盯着那颗梧桐树。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人在这儿守了一晚上。
最后凤霁月像是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长风还以为凤霁月这就要离开了,有些失望。
只是没想到惊喜来得太意外,只觉得似乎传来了一声,“进来!”那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好听乐耳。
长风心下暗喜,看来这一晚上的功夫还是没有白费。
他稍微整理一下,直接从树上通过那扇窗跳到了凤霁月的寝殿,这事儿他以前也是常做的,轻车熟路。
“霁月,给你。”长风从怀中掏出来一块被油纸包着的东西,他满怀期待地递给凤霁月。
凤霁月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并没有伸手接,他有时候真的很怀疑长风是不是把他当作那三岁孩童了,每次都是带着这些东西来讨好自己。
见凤霁月不理的样子,长风自觉收回手,将那层油纸剥去,再次递给凤霁月,这次直接送到了嘴边。
笑嘻嘻地说,“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买到的,你快尝尝。”
看着长风那炽热的眼神,凤霁月终究还是软下了心,将那东西接过来,塞到了嘴里,这东西还带着长风身上的余温,暖暖的。放入嘴中,顿时被一股甜腻的气息包围着,轻咬一口,便有一股甜浆涌出来,很是好吃。
凤霁月的口腔被甜蜜包围着,看着凤霁月仔细品尝的样子,长风知道自己马屁拍对了地方。
久违的熟悉场景终于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