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明荔脑中嗡的一声,恼得抽回手,“你闭上嘴吃饭吧!”
宋瑾砚倒也没有辜负宋太太的这一番心意,慢条斯理地打开餐盒。
看到眼前合他口味的饭菜,他轻轻挑眉,目光落于她面上。
明荔也抽筷子,“看什么看?”
“我只是在思考。”宋瑾砚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不知道这顿饭是不是按米粒个数收费。”
“对,就按米收。”明荔擡起下巴:“一粒一千万。”
宋瑾砚将鱼鳃边的肉夹给她,慢悠悠道:“我付不起,怎么办?”
明荔饶有兴致地托腮,“你说怎么办?”
“以身相许可以吗?”宋瑾砚云淡风轻道。
明荔喉间一呛,“行啊,那你给我打工。”
“打、工?”
怎么从他表情看出一种遗憾?
“不然你要卖身?”明荔怼他。
宋瑾砚看着她笑,语出惊人:“也不是不可以。”
“谁要你…卖身了?”
他现在简直没有下限!
她拎起一边的电脑包,放在宋瑾砚面前,用手指比出一段小距离:“关于君瑞的这个实践作业,只需要你略微教教我,就可以啦。”
明荔观察他表情,挺胸自夸:“我很聪明的,一教就会。”
宋瑾砚不置可否,甚至还低头慢条斯理地夹了一颗虾仁,“不是有人要教你?还轮得上我么。”
明荔懵了懵。
他在阴阳怪气什么?
“谁要教我?”
“不是有个,”宋瑾砚回忆片刻,微妙地笑了一声,“小宋成睿?”
听罢,明荔差点被鱼刺给呛住,“你是说柏宇?”
宋瑾砚不语。
说起柏宇,明荔就有话说了,连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将他的行为机关枪一般说出来。
“你说他是不是你们宋家流传在外的亲传子孙?你第二个亲亲侄子?”
“怎么普信爹味你们家都一脉相传?”
明荔又调出微信指给宋瑾砚看,“还想让我道歉?他做梦!”
宋瑾砚扫了一眼屏幕,不疾不徐,直接点明她的目的,“所以你和他赌气后,就来找我了?”
“……”明荔一噎,气焰弱下来,“所以你帮不帮我嘛!”
“当然。”
宋瑾砚将饭盒全部整理好,“只是,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什么。”
“我不缺饭吃,想想我缺什么。”果然,一抓住把柄,他又有了谈判的资本。
一瞬间,明荔气得想一走了之。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你缺什么呢,缺心眼呀!
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宋瑾砚悠悠看她:“嗯?”
“……”明荔看他良久,憋出一句:“还能赊账吗?”
“可以。”
收拾完桌面,宋瑾砚示意她坐过来,“有什么问题?”
“来了!”明荔拎着电脑包绕到桌后,从后环抱住宋瑾砚的脖子,娇滴滴的一句:“宋总最好了。”
“叫我什么?”
明荔凑过去,挑眉看他:“宋总啊。”
宋瑾砚应了一声,手托住她臀,直接将她抱到腿上。
明荔吓了一跳,推了推他,想要从他腿上下来:“喂,这是办公室…”
宋瑾砚眉头都不动一下,打开她电脑,示意她输入密码:“你不是叫我宋总吗。”
“现在宋总让你坐上来。”
“……”明荔震了一震,这是他能说出的话吗?
忍不住吐槽:“你现在怎么这么为老不尊!”
宋瑾砚原本已经滑动鼠标,打开她桌面标注好的文件夹。
听到这话,他鼠标点向叉号按钮,看向她问:“还老吗?”
明荔简直要被他这无耻行为惊呆了,憋屈地抿了抿唇,违心说:“不老,一点都不呢。”
他笑了下,理所应当说:“不老为什么要尊?”
明荔:“……”
夜晚华灯初上。
京城的冬天黑得格外早,屋内没开灯,唯有微弱的光透过窗爬进来。
宋瑾砚戴上眼镜,目光扫过她写的提纲:“数据我内部可以给你。”
“但你的问题不在数据。”
“啊?”
“指标不具备典型性,相关参考文献呢?”
“我…”
“这些方法主观性太强,不合适。”
“可…”
“实证分析的步骤是什么?夭夭,给我复述一遍,嗯?”
仿佛天降横雷,将明荔从里劈到外,她心乱如麻,头都大了。
“别念了别念了!”她眨着大眼睛求饶:“人家头都疼了。”
宋瑾砚按住她后脑,不让她回头,难得强硬:“不要撒娇,认真听。”
一刻钟后。
“休息一会吧。”明荔实在受不了这种全方位降维打击,扯了扯他袖子,“我先给你捏捏肩,按按腿,报答你好不好?”
“哦?”宋瑾砚挑眉。
明荔能屈能伸,蹲下来地替他捶腿,小脸擡起,微笑服务:“怎么样宋总,力度合适吗?”
宋瑾砚低眸看她,手掌抚她后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
明荔像是做贼一般,全身的毛都差点炸起来,下意识猫腰扒着宋瑾砚的腿,躲进桌子下。
等到躲起来,擡眼对上宋瑾砚啼笑皆非的眼时,她才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要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冯特助进门,却只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boss一人。以为明荔在隔间洗手间,他没有多想便开始汇报工作。
明荔越想越觉不对劲,扒着宋瑾砚的腿,就要从桌下起来。
宋瑾砚轻吸一口气,伸手按住明荔的脑袋,摇头。
明荔被迫又躲回去。她实在觉得丢脸。她堂堂正正做人,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躲在办公桌
明荔再次擡眼。
这个视角,正对…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视线像被烫着一般移开。
她又转过头,幽幽盯着。
突然想起今天在宋瑾砚这儿签订的不平等条约。
冷不丁冒出一个坏心思。
念头甚至越烧越旺。
正巧。
这时宋瑾砚垂眼看她,她对上他似乎向来游刃有余的眼,他还戴了眼镜,斯文沉静。
脑中的弦突然就断了。
明荔坏坏朝他弯了下唇,细白的手循着男人膝盖,缓缓上移,来到大腿。
再往上。
然后,她顽劣地抚上去。
有的人非要作死咱们也不拦她(你说是吧夭夭)